刘一凡开始并没有太担心,因为这个年代不仅交通条件差,而且通信条件也不好,西安到延安的通讯时断时续是常态,加上最近事情太多,没有太多心思放在这上边,甚至于不久之后就马上把这个事忘到脑后了。
相对于李博,刘一凡眼下更关心的是制盐厂,因为在制盐厂兴办的过程中,马老板就让刘一凡担任类似技术总监的工作,所以他也不想应付了事,即然要认真,那么自然事情少不了。
由于各方的努力,制盐厂很快就生意兴隆起来,保安团、民团、东北军三家轮换着派士兵在工厂门前站岗,也有军官常到这里走一走,那里看一看。现在把这个小小的孤儿院整的比县政府都守备森严,想要进去还要被盘问一圈,还要里面的人同意了,才能进去,这还让刘一凡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各方面对他都很满意,都知道刘一凡是个能人,也算小有名气的家伙了!人们遇上他,都叫:刘先生,现在再进城门等地,不说上畅通无阻,也是说一声就能过的。
金雕这几天很是高兴,这个刘一凡把盐厂办的不错,马老板不时就会来给他汇报进度,但是他刚高兴两天,前线就传来了坏消息。这天他再遇上周团长时,无奈的和对方发起了牢骚:“前边传来的可全是坏消息,国军失利了,定边等产盐区尽数失守,也就是榆林没被攻下,这还能算是个好消息!”
周团长也认可道,点了一下头说道:“眼下,战事暂停了,我军也不敢再战了,对方也转入休整,一时半会儿没什么大仗了。”想了一下,又问道:“我们的生意会受影响吗?如今原盐全部来自谁的手中,谁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有点犯愁,犹豫了一下,又说道:“这个生意涉及到那边的问题。”
金雕瞄了一眼说这话的周团长,这话说的有点让人感觉忧心不已,可是看他那个表情压根就是轻松无比,显然当闲聊了。他一想就明白了,也是,谁让人家东北军地位独立,在这个地方干什么事,只要军统不说三道四,谁也管不了他们,人家那是土皇帝的级别。
“你怕,还是我怕?”金雕漫不经心反问道:“这生意涉及到方方面面,谁会跟钱过不去!赚的钱多花到上下打点上,他们收了钱,自然就不会再多说些什么。”他又一笑说道:“再说,我们可是名正言顺的与对面作生意呢。”
“怎么说?”周团长满腹狐疑的问道。
“定边的盐供应整个陕北等地,谁占了那地方,那就是谁的主要财源。”金雕悠然自得缓缓道出原因:“对方不可能不往外卖盐,相反要想办法扩大这个财源。而我们呢,更不可能不买盐,所以可以这么说,其实两边都乐于坐观其成。”
金雕也不是只想到这些,他还想如果再借这个买卖之机,放长线钩大鱼,再发展几个暗线,就可以升官了。
周团长心中暗骂,真是太精明了,原本可能掉脑袋的生意,到了这帮军统手中,成了奉命办事了!看着对面笑着一脸狡猾的人,又想到了什么,那得意都要从脸上溢出来了,他的牙都有点痒了,但现在在一起做生意,不能太过了,算了,就当他大人有大量,放过他吧!周团长这么想心里好受多了,笑容可掬的和金雕唠开了。
要是刘一凡在一定会说,看看这两只老狐狸,都狡猾大大的。这两人又唠了半天,有的没的,金雕才辞行回去了。
如此一来,盐的生意成了红白两面的生意了!自然让各方满意,游击队有了一个输出盐的通道,只要将定边池盐运送到延安,赚的钱也不算少,国军这边也发财了,他们把池盐加工成精制盐,再出售到其他地方,尤其是西安等地。这件事谁都受益了,也许只有国府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因为他们没有收到盐税。
可惜金雕想在赚钱之外,借机与游击队拉上关系,在红军中发展线人的构想,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到最后也没有成功发展一个内线,只能是放弃,只图赚钱了。
这时刘一凡与红军暂停交易了,沈先生也没来!刘一凡后来才明白真正的原因,原来红军主力在西征后,正在休整中,距离延安太远了,再说了,他们实在没什么钱了,就暂停交易了。
刘一凡则无心于交易,他只想研究副产品加工,他还在愁没有人帮忙呢,因为现在能用上的人手里都有要忙的事,个个都忙的脚打后脑勺,人人都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瓣来用,所以刘一凡现在这个挣钱的事,就是想做也没有人,他也想自己上,可他只懂理论,实际还是算了吧,他也好忙的,那有这个闲功夫啊!
刘一凡现在头都想大了,也没想到什么人能帮他,张心宝看刘一凡天天为这事着急上火的,就自告奋勇的要过来试试,刘一凡一开始不同意,没想这个张心宝也是有心气的人,说干就干上了,还干着干着上瘾了,于是这个项目就有了一个化学试验员。结果她没事往孤儿院跑,还拉了几个孤儿院的孩子当了帮手。
但刘一凡也知道,这样是不行的,因为这个东西一定要找个懂行的人才行,要不然不定要干到猴年马月去呢。不过不久以后,这懂行的人,就自己找上门了。
郭继先他们三人,好不容易才进来,见到刘一凡的面,何宁义就开始抱怨道:“刘兄,你这比去县政府还费劲,我去县政府都比这容易。”
“哈哈……,这也没有办法,现在有不少人太关注这了,也是怕出事,才是这么严的
,何兄你们要见谅啊!”刘一凡哈哈笑着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