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医洗了洗手,又提着药箱前去看另一边的韩司恩去了。这时的韩司恩整个人已经陷入昏迷了,昏迷中的韩司恩是非常安静的,他呼吸细微,双手放在身体两侧,抿着嘴,脸色蜡白。
乍一看不像是个有呼吸的人。
本来白书怕他昏迷中不老实,把肩膀的伤口加重,但是韩司恩非常的老实。如果不是额头的体温烫人,白书会以为这人只是睡着了,而不是陷入昏迷了。
周太医在准备给韩司恩换肩膀上的药时,韩司恩猛然睁开眼了。他定定的看着周太医,眸子黑漆漆的,幽深的没有一丝光亮。
站在一旁的白书觉得,这样的韩司恩比平日里更没有生气,就好像在等待着死亡的到来。白书心里猛然有点不是滋味,他上前抓着韩司恩的手。
韩司恩的目光缓缓的从周太医身上挪到他身上,然后韩司恩闭上了眼睛,低沉含糊的说了句话。周太医并没有听清韩司恩说的是什么,不过他已经习惯了病人在不知不觉中吐露心思,于是很淡定的帮韩司恩把肩膀上的伤口给清理了一番。
这期间,韩司恩只是因为疼痛惯性的缩动着肌肉,满头大汗却一点声响都没有从嘴里发出。
周太医做好一切后,他写了两张药方,递给白文瀚让他暂时保管着,自己则为姬洛和韩司恩抓药熬药去了。
白文瀚把拿着药方,知道这是当御医的习惯,抓药后都习惯的留下点证据什么的。他看了看受伤的姬洛和韩司恩,本来想把药方递过去的,但想了下还是决定自己先把方子起来,等明天两人清醒了,在给两人就是了。
天色已经黑了,受伤的人最需要的是休息,姬洛身边有侍卫,加上有太医在场,是不需要他们在这里的。白文瀚在心底想了想离开的措词,便朝白书看过去,他使了个眼色,让白书和他一起离开。
但是白书一直愣怔的看着韩司恩,一向喜庆肉肉带着笑意的脸颊,此刻更是全是茫然。
白文瀚干咳一声,走到白书面前,低声道:“怎么了?”
白书有些慌张的回视线,看着白文瀚摇头道:“没事。”然后不等白文瀚开口,他又道:“哥,我武功高,今晚守着韩司恩……和三皇子。”他本来只想说守着韩司恩的,看到白文瀚眼睛里的火气,又把姬洛给加上了。
白文瀚扯了下嘴角,还没吭声,另一边的姬洛已经闷闷的说:“如此就谢过白公子了。”
白文瀚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白书道:“既然你都开口了,那也好。不过让御医把你的手给好好包扎下,万一日后不能用了,可没人替你受这份罪。”
白书忙点了点头。
白文瀚回脸上的神色,看向姬洛恭敬的说道:“夜深了,微臣去让人准备些吃的。”
姬洛轻声嗯了声。
白文瀚离开后,白书坐在韩司恩跟前,替他掖了掖被角,在碰到韩司恩有些冰冷的指间时,白书迟疑了下,抓住了韩司恩的手。
刚刚,别人没有听清韩司恩口中的话,他却是听清了,韩司恩说:“云舟,我还没有死。”
韩司恩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死气,还有深深的绝望和麻木。
白书不知道韩司恩口中的云舟是谁,但他想那个人对韩司恩来说肯定很重要。但白书知道,他一定和韩司恩现在的状态有关系。
韩司恩说出那句话的语气,是真的没有活下去的信念,他活着就好像在等待着死亡。
白书心里有些憋闷,他想问韩司恩到底有什么样的坎在心底过不去,但是这个人现在已经陷入了沉睡中,白书所有想问的东西都只能憋在心底。
不多久,白文瀚让人给姬洛和白书送了些粥和饼子。饼子是庄子里的下人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