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道:“国公爷这话就差了,老臣听了你在皇上面前对老夫人病情的描述,也知道其他御医的诊断,老夫人这乃是气急攻心之兆,老夫人曾因身体不适常年躺于床榻之上,现在气迷心窍,只能慢声调理。”
万一老夫人因这短短的时间病逝了,周太医是不会背这个黑锅的。其他御医都给诊治过了,他即便是前来也只能是尽力而为。
韩卓一开口就想把事情往他和韩司恩身上泼,他还不乐意的。在皇帝面前也只说让自己前来诊断诊断,其余的听天命,现在倒是把自己当做神仙下凡了,伸伸手就能治老夫人的病了。
韩卓因周太医提起了皇帝,他面色不显,心中既尴尬又恼怒。不过他仍旧忍着道:“周太医莫生气,本公这也是气急之下失言了。”
周太医点了点头:“世子受重伤,下官着实心忧,事不宜迟,我们快过去看看吧。”
韩卓拿周太医这个老头没办法,谁让他在皇帝面前得脸呢?只能和他一起前去方兰院。
安草缩缩头,跟在后面,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到了方兰院,门口还有韩殊带来的人在守着,安草一看便厉声叫道:“你们这群二老爷房内的人,守在世子的院子做什么?世子怎么样了?是不是被二老爷给杀了?”
那些人看到韩卓和周太医,脸上也是惊讶的,又被安草指出了身份,然后还不等他们开口说话,就被韩卓一脚踢到了墙边,怒骂道:“胆大包天的狗东西,主子失心疯,你们不劝着,也跟着失心疯了不成?”
说罢这话,韩卓推门而入,这个时候是没人敢拦着他们了。
安草冷眼看着这些人,又看了看韩卓,眼神莫名,明明韩殊是要杀人,却被韩卓说成了失心疯,韩司恩和韩殊在韩卓心中的地位,亲疏立见。
韩卓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事态的发展。韩司恩站在那里,苍白着脸,随时随地像是要晕倒那般,他的手捂着心口流血处,血染红了他的手,顺着滴落在衣衫之上,他脚边是一把沾血的剑。
他身边站着方兰院的几个惊慌的婢女。
韩殊则是一脸苍白的站在一旁,整个人仿佛都傻了。而韩司恩一直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神色轻蔑到了极点。
韩卓上前给了韩殊一巴掌,阴着声音道:“你在做什么?”
韩殊眼睛里有韩卓的身影后,他浑身一哆嗦,身体软在了地上,他抓着韩卓的衣摆,泪流满面道:“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母亲生病,我听了他说话不敬长辈,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的。”
韩殊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言谈之中,还在诉说着韩司恩不孝顺的事。
周太医可没空管他们,看到韩司恩流血流的就要晕倒的样子,他怒声道:“刃入骨肉,谁拔的剑?就不怕伤到内里吗?”说罢匆匆上前去为韩司恩检查去了。
韩殊一听这话,忙指着韩司恩道:“是他自己拔的。”这话一出,除了他自己带来的人,迎接的都是不相信的眼神。
韩司恩在周太医上前检查他的伤口时,忍着失血过多的头晕目眩,嗤笑一声,道:“二叔说想给我一个教训,今天特意带了自己房内的人前来,守着我这院子里的门不让人出入,不想让我派人出去求救,这架势就是教训两个字可以解释的?再者你手持利刃,朝我心口刺来,明明是想要了我的命,剑入体,不能轻易拔出,你现在又说是我自己拔的剑。这话这事可真是有意思。”
周太医看了看他的伤口,伤口看着颇深,但幸好没有伤到内脏,只是韩司恩身体底子差,这么一来,怕死要大病一场。
周太医狠狠瞪了韩司恩一眼,让他身边的婢女把他扶到房内,韩卓作为疼爱子嗣的父亲,自然也是要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