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白书抿起了嘴,手不自觉的划了划身前的洗澡水。他想,如果我开口借用韩司恩的衣衫,他大概是不会拒绝的吧。如果拒绝,那自己就在这水里不起来了。
不过不等他开口,屏风处已经有人慢步走来,从屏风处伸过来一只干净的手,手上拿着干净的衣衫和里衣,还有韩司恩轻冷的话:“你的衣服既然湿了,就穿这些吧,是干净的。”
白书从水里伸出手,水声哗啦啦的响,白书接过衣衫,轻声道了声谢。韩司恩没有回应,又慢慢的离开了。
韩司恩要比白书的身量稍高那么些,衣衫穿在他身上还是挺合适的。只是后背的伤很快把那衣衫染红了,白书一点都不在意,他想,韩司恩衣衫那么多,不会小气的。
白书穿戴好之后,屋外传来护卫的禀告,说是大夫来了。韩司恩嗯了声,让大夫进内室,同时让人把那洗澡水抬走。
护卫看着那血红的洗澡水,心下一寒,忙离开了韩司恩的院子。
韩司恩坐在一旁,白书趴在他的床上,任由大夫为他看后背的伤口,那大夫是京城带来的,见识还算广,不过看到那深入骨的鞭伤后,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整个后背都是伤口,加上刚刚用热水浸泡了一番,伤口显得格外的狰狞。
他顶着韩司恩的目光,尽量保持镇静的查验了一番伤口后,委婉的说道:“公子这伤势颇重,现刚刚有起色,要小心养着才是。”大夫心里没说的是,这样的伤口水都不能沾,还洗什么澡?这不是故意找事吗?
韩世子心肠还真硬,这样胡闹都看得下去。
把脸埋在柔软被褥里的白书自然不知道大夫心中所想,他闷闷的嗯了声,大夫检查后,为他开了几副药,是要煎熬一番口服的,毕竟沾了水,防止他夜里发热。
然后大夫又给留下了一盒涂抹的药膏,白书在大夫要亲自动手帮他上药时,闷声道:“放下吧。”
大夫见惯了京城有权有势人家的怪脾气,知道有人不爱被他人碰触,便道:“此药一日三次,伤口结痂之前,万万不可再沾水了。”
韩司恩点了点头,大夫又交代了需要注意的事项,然后拾好自己的东西,很快离开了。
房内再次沉静下来,白书的脸一直埋着,背部就那么裸露着。韩司恩看着地上的自己的影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后,白书的声音传来,他哑着声音说:“韩司恩,我有些疼,你给我上药好不好?”
韩司恩看了看大夫放在桌子前的药膏,神色不变,最后他还是站起身走了过去,拿起那膏药,亲自为白书涂抹了一番。
上药的过程是难熬的,白书背部的血难沾到了手上,韩司恩一点都没有在意,等把白书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涂抹了一番后,他把药膏放在桌子上,自己洗了洗手,把混合着膏药清香的血迹都冲洗干净。
等做完这些,韩司恩回头,看到了正歪着头盯着自己的白书。
白书轻声道:“你都知道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