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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时间仓促,阿发没能给安排上私人飞机,周扬却很奇怪,以秦天的鸟性,怎麽也应该财大气粗的包下头等舱,可他却正正经经地和周扬一起挤经济舱,这太不科学了。


不用他问,秦天在飞机起飞後把两人位子中间的扶手往上一抬,稳稳妥妥地贴在周扬身上,自我剖析:“还是经济舱好,可以靠在一起还可以手牵手,头等舱距离太远了,一点都不浪漫……”


好吧,为了他的浪漫……就五个多小时,没什麽不能坚持的。


飞机上天後,天就黑了下来,周扬习惯性地观察著周围,身边的秦天已经歪著脑袋睡在他的脖子上,看样子像是睡著了,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在哼哼什麽,发出小猪睡觉的声音,不一会儿,他的黑色西装被蕴湿了一片,不用猜都知道是某人的口水。


周扬心里软了软,问空姐要来了毯子帮他盖上。


五小时的航行说长是不长,可是就被这麽靠著肩膀连姿势都不能动,三个小时候周扬的左臂就麻了,他试著抽出手臂,秦天却把他的胳膊抱得更紧,语焉不详凑过来说:“唔周扬……”


“嗯?”


没人回答,这小东西说梦话呢。


周扬稍微调整了下姿势,没再动胳膊。


飞机飞得稳稳当当的,到达目的地已经是深夜了。秦天被周扬叫醒,发现脸上一片湿,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揉了揉眼睛问:“你怎麽不把我叫起来?五个小时你憋著不用尿尿的麽……”


周扬苦笑,为了不打扰这大少爷的清梦,他是连口水都没敢喝,现在被他一体,还真的有点憋。可是飞机已经在降落了,只能等出了机场再说。


撸撸岛是个印度洋上最美丽的岛屿,十分受情侣的青睐,甚至很多情侣会特地来这儿再次举办婚礼。秦天会选这儿,还有个不能言说的秘密,那就是,虽然印度洋周边的国家都信奉伊斯兰教,不赞同同性恋,但撸撸岛却是个例外,这儿跟拉斯维加斯似的,只要去注册大厅,谁和谁都能领证结婚,然後举办盛大而浪漫的婚礼,虽然这证国内不承认,也只是个形式,但秦天就是想给周扬个名分,怎麽都想。


出关後,有阿发安排好的人接应他们,因为上机不能带枪,还特别准备了一只周扬惯用的枪给他,以备不时之需。


接应他的人叫阿努,是个当地人,他用英语热情地和秦天周扬介绍他们美丽的国家,把他们奉为上宾,带他们到订好的最高级的酒店,了20美金的小,高兴的嘴都合不拢。


这是个在世界范围内都很出名的酒店,不是因为它多豪华,而是它有一部分是建在海里,用特殊的透明玻璃做墙,全部用中央空调换气和控温,在为数不多的总统套房里住著,就像住在海底世界一样,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五斑斓的热带鱼游来游去,偶尔还会有鲸鱼和鲨鱼路过,漂亮的水母也是一道风景线,非常的别致。


秦天大喇喇地往床上一躺,翘著嘴角问:“喂,你敢不敢和我在这儿做爱?”


“嗯?”周扬正在拾行李,没听清。


“我是说,如果我们在这儿做爱,就像被一整个海洋里的鱼偷窥,是不是很刺激?你会不会害羞?”


“我想,鱼应该看不懂我们在交配,据我所知,他们不交配,只在鱼卵上授。”


秦天翻了个白眼,牛果然迁到撸撸岛还是牛,一点都不解风情!


作者有话说:撸撸岛是我杜撰出来的,大致设定仿照马尔代夫。因为马尔代夫不让同性结婚,我只能这麽搞一个出来,名字有点邪恶


(10鲜币)29.海底传情


秦天的玩性一贯不小,如果把他放养在外头,那他可能今天去北极探险,明天去斐济冲浪,这种太过活泼的性子,也难为他这几年呆在a市,连个放风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放虎归山,他拉著周扬又是冲浪又是潜水,周扬担心水底不安全,秦天拍胸脯保证:“这些都是小爷我玩剩下的!你就放心跟我来吧。”


海滩的太阳灿烂的很,阳光洒在海绵上,如同一波波蓝宝石,散发著神秘的光芒。周扬舍不得扫了他的性,终於点头同意了。


秦天以前就有潜水执照,根本不需要人带领,两人换了潜水服做好了准备工作,背著氧气瓶,从船上往水中跳去。因为周扬是第一次潜水,秦天没敢带他潜的很深,约莫100米的深度,就能看到五斑斓的热带鱼和其他鱼种,甚至偶尔还能看见美丽的海底珊瑚,像会发光一样的水母。


水母再美,也是有毒的,所幸他们并不主动攻击人,所以危险性不大。两人虽然穿著潜水服,把周身密不透风地包裹住,可手却是在海底牢牢地握紧,生怕一个海浪便失散了一般。


海底世界的神奇让周扬也不自觉动容,而秦天,则像是海中的灵,他游水的姿势帅气可爱,还带著那麽一点故意炫耀的味道,握著他的手坚定有力,两人在潜水允许的范围转了一个大圈,突然,秦天停止了滑动脚蹼,他转过身对著周扬,透过潜水眼镜只能看到他黑黑亮亮的眼睛,跟海底的黑珍珠一样光夺目。


周扬正想问怎麽停下了,秦天却扯掉了呼吸罩,同时也解开他的,在周扬脑子一愣的时候吻住他,在无法呼吸的海底彼此渡著氧气,吐出的气息在海底散出了一个个泡泡,氧气就要殆尽,秦天离开了他的唇,仿佛还有些意犹未尽,把呼吸器重新塞进了彼此嘴里,嘴角有说不出的狡黠。


这简直太危险了,如果不是在海里,周扬一定会把他骂上一顿。可那个吻太过专注和认真,似乎倾斜著秦天所有的爱意,无论是在可以呼吸或者不可以呼吸的地方,他愿意把最後一口氧气度给自己,只要他们的唇还能碰到一起。


潜水的压力让周扬的耳膜有点不舒服了,他心跳极快,对秦天做了个上去的手势,秦天点点头,拉著他开始往上浮。


脱掉眼镜和呼吸器後,周扬发现自己根本就骂不出口了,他甚至有种奇怪的错觉,他和秦天之前在海底,并不仅仅是玩笑一样的一个吻,而是真正的生死关头,真正的冒著生命的危险。


这种错觉和幻想让他有点按捺不住了,把打著赤膊的秦天推倒在快艇的甲板上,第一次无比热切,用尽心力地吻他,像在吻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


水手看著两个男人情不自禁的拥吻,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个照相机,嚓一声,等他们终於吻好,比出个1和0的手势。


“哥们儿你太有眼光了,我是1他是0你都看得出!”秦天吃了兴奋剂一样,幸福的都快飞上天,满嘴开始不靠谱。


哥们儿摇头,又重新比划,这回是一个1,两个0,周扬心知肚明,从小包里取出张100美金的小,想交给两眼放光的水手,秦天一把拉住他,嚷嚷:“抢钱啊?不就个接吻照麽?又不是床照,就算是床照也不值100刀好吗?亲爱的我们回头做爱的时候环绕个8个摄影机,进行全方位拍摄,不比个照来的强!”


周扬扯了扯嘴角,还是递给了黑黑的哥们儿100块,拿过照片。那哥们儿高兴得整张脸就见到洁白的牙齿,其他都是黑的,完全可以去代言黑人广告。


虽然被骗了100刀,秦天对这种照片还是很满意的,他想拿过来,被周扬抢先一步放进了包里说:“你不靠谱,我保管。”


切,不靠谱你还吻得那麽起劲。秦天也见牙不见眼了,快艇开了一会就到达了海边,潜水消耗了两人很大的体力,摸摸干瘪的肚皮,秦天说:“走,带你去吃海鲜!”


撸撸岛靠海吃海,渔民们随便一打捞,就是无比新鲜的海胆生蚝三文鱼,配上独特的酱汁,那些生蚝还是活蹦乱跳的时候就能往嘴里塞,甚至能感受到他们还是活的。


秦天一个劲地给周扬塞生蚝,周扬有点吃不消了,喝了一口白酒问:“这麽茹毛饮血,你小心肚子不舒服。”


“嘿嘿,你没听说呀,生蚝可是壮阳圣品,难得来一次,得把阳气补的壮壮的,不然就亏了!”


周扬更没法坦然面对这些生蚝海胆了……


其实,生活在内陆,习惯了内陆的人第一次来海岛,是不适宜吃过量的海鲜的。海鲜性凉不说,肠胃也无法一下子就适应那麽生的东西,周扬还好,吃的克制,秦天一口一个生蚝,一口气干掉两打,自以为自己比谁都壮,还没回酒店,就猛跑厕所,趴下了。


周扬喂他吃了止泻药,又拿了当地人自产自销的清凉膏给他涂抹几个穴位,听说止泻保健防蚊万用万灵,跟十全大补膏似的。


“让你不听话。”一肚子想说的话,看他那张帅气的脸泻的惨白,也只能化作为心疼,帮他摸摸肚子。


“呜呜……”秦天跟个翻著肚皮享受主人揉肚子的小狗似的,一边嗷呜嗷呜,一边假哭。


“怎麽?说错你了?”


“不是啊……我菊花疼……”


“……”


“菊花疼……就不能跟你滚床单了!”


“……”


“所以周扬,你让我上吧,等我菊花好了再让你上回来!”


周扬把薄被往他脸上一盖,语气无比平静:“盖上被子睡一觉,醒来菊花就不疼了,如果还疼,禁欲。”


秦天无力地在床上翻滚了几下,欲哭无泪地想:生蚝神马的真是坑死爹了有木有!


(10鲜币)30.梦中的婚礼


虽然生蚝吃坏的肚子,躺在kingsize的水床上,看著四个玻璃墙面上的鱼儿游来游去,还是很自在很享受的一件事,周扬正在洗澡,秦天撑起来身体,给远在a市苦命工作的阿发去了电话。


「老大,你办事儿你放心,搞不定,你拆了我。」阿发在那头自信满满。


「那个,我就是怕你搞的太定了。」秦天扶额,觉得有点丢人不知道该怎麽说,想了一会,语焉不详道:「我出了点状况,你把安排好的事儿往後挪,挪个两三天吧。」


「老大你怎麽了?需不需要我飞过去帮忙?」


「滚蛋,你有听说过度蜜月还带个电灯泡的麽?我没事,你也别多问了。对了,我儿子怎麽样了?你有没有虐待他?」


阿发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了,颇为苦逼地说:「老大,你儿子已经咬坏了我的三个枕头五个袜子,外加沙发被破坏了一个大洞,杯子盘子打破无数,今早还在我床上占了地盘,到底谁欺负谁」


「嗯,不愧是我儿子,霸气十足!你好好伺候著,少一根狗毛你看著办!不说了。」他听浴室没了水声,知道周扬快出来了,赶忙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为了逼真,还捂著肚子装不适。


「又疼了?抗生素不能乱用,两个小时之後才能服用。」周扬擦拭著漆黑的短发,赤裸著上身还有些水渍,从秦天的角度望去真是性感极了。


可惜菊花不中用,秦天打了一个滚嗷呜一声,突然就理解了周小天每次看到肉骨头又吃不上发出哀鸣的心情。


美好的海岛之旅变成了在床上照顾病号,周扬不以为意,只是严格控制秦天的饮食,一口生的海鲜都不让他再沾,连续两天不是白粥加肉松,就是酱瓜加面条,苦得秦天都想仰天长啸,他来度蜜月就是为了养菊花麽?天理何在简直了!


不过周扬的严格要求也不是没意义,第三天秦天又生龙活虎,计划好的事也终於能如期进行。


傍晚的时候,秦天神秘兮兮地也不许周扬问,拉著他的手说带他出去转转。


远处,当地人正在举行篝火晚会的样子,围著烧得旺旺的篝火载歌载舞。秦天和周扬一到,他们散了开去,有个当地小姑娘拿著两个花环跑到他们面前,帮他们戴上,笑得特别甜。


秦天和周扬就这麽成为了主角,大家围著他们唱著一些听不懂的歌,秦天玩咳了,一点没觉得尴尬,不喜欢热闹的周扬却不自觉地警惕起来,附在他耳边问:「他们在做什麽?」


「这是撸撸岛对贵客的神秘仪式,你一会就知道要干嘛了,嘿嘿。」秦天笑得狡黠,等热情的岛民停下歌声和舞蹈,分两边一字形站开,让出一条道路,周扬才注意到这是条用玫瑰铺设了满满的玫瑰花,在篝火的照耀下份外的亮丽。


「走了。」秦天牵起他的手,走到玫瑰花的尽头,是一个类似於教堂的地方,神父正在前方微笑等著他们。


周扬一愣,脚步踟蹰了一下,秦天却坚定地带著他走向神父。


「年轻人,你们走进了这里,就是打算携手共度一生。我很荣幸能够见证相爱的人在这里互相宣誓守护对方,结成伴侣。」


“现在,我要分别问两人同样的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很长的问题,请在听完後才回答:秦天先生,你是否愿意和周扬先生结成伴侣,按照神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秦天的声音响亮而透彻,丝毫没有一点犹豫。


“周扬,你是否愿意和秦天先生结成伴侣,按照神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周扬傻傻的站在那儿没说话,他有些适应不过来这突如其来,跟演戏似的婚礼场景。神父的宣言就像是一记闷棍打在他的脑袋上,让他暂时无法思考。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秦天以这种形式交换誓言,这显得有点荒唐。秦天和神父微笑著看著他,露出了期待的目光,等著他说出那句我愿意。


他喉咙发干,喉结上下移动了几下,发现自己很难发出什麽声音,仿佛置身在千百个观众面前,站在台上的那个演员却忘了台词,呆呆地楞在那儿,十足的冷场。气氛一度僵住,秦天的笑容也挂不住了,推搡了他一下,问:“你不愿意麽?”


“我们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在国内都是没有法律效力的。我只是想和你有这麽个形式,不是为了昭告天下,就是想和你有一个美好的回忆,周扬,你在犹豫什麽?”


他在犹豫什麽?周扬深吸了一口气,回头望著神父,终於艰难地说了一句:“我愿意。”


神父如释重负,刚想说交换戒指,秦天就自动自发地从怀里掏出两枚朴素的白金戒,把周扬手扯过来,戴在他的无名指上,嘴里唠叨著:“嗯?我买的时候还以为会小,现在看来正好嘛。来来,给我也戴上。”说著,递过另外一只男式戒指,周扬套进了他的手上,秦天笑得开了花,对神父摆摆手说:“接下来就不麻烦你了,我们要去洞房花烛了!”


看著年轻人的背影,神父在後面摇了摇头,撸撸岛自从可以给同性举办婚礼以後,有不少同性伴侣慕名而来,也有刻意给对方惊喜的。可是他主持了那麽多场婚礼,那些到惊喜的人有的喜极而泣,有的惊讶到反应不过来,就没看到过像那个周先生这样的反应,也只能愿神保佑这对小情侣,真的像他们的誓词那样恩爱了。


(11鲜币)31.怀孕这种事情不要开玩笑好吗


当晚,秦天和周扬共度了美妙的夜晚,考虑到秦天菊花初愈,周扬的动作温柔且小心,秦天不满足,抱著他的脖子说:「你没吃晚饭麽?没力气躺下我来好了。」被周扬狠狠地惩罚了几个回合,不敢造次了。


第二天下午的飞机,秦天显然没度够假,拖著有些酸软的腰缠著周扬一大早看日出。


周扬已经被他的力旺盛给折腾得没脾气了,看著秦天闪闪的期待的眼神,起身陪他去看日出。


夜晚的大海和白天所见完全不同,它沈著,静谧,深不见底,又蕴藏了无限的力量。海风吹在身上有点凉,周扬把外套脱下让穿著短袖就往外冲的秦天身上,两人十指交握,静静等著太阳露出它的面貌,慢慢地照亮东方的天,驱赶走属於夜晚的黑暗。


「周扬,我没告诉过你,其实我很喜欢看日出,我的画室里除了你的临摹像,就是日出的风景画,它跟你的感觉很像,一开始很冰冷,可当热力逼退寒冷後,就会温暖得让人迷醉。追你的那些年,我告诉自己,黎明再黑暗,太阳也总是会升起的,只要不放弃。」


周扬静静地听著,今天的秦天感性的过分,连声音都少了聒噪,平和而温情。


「我等到了我的日出,等到你回应我,我们还能结婚,你不知道我有多幸福,就算全世界跟我换我都不会要。」


「我年轻的时候有过一个理想,我不想接管我爸的帮派,也不想被时势所迫干著我不愿意干的事儿。我想当个自由的画家,不用在乎每幅画值多少钱,只是随性的生活工作,搬到海边住,每天都能看到太阳从海平面升起,现在这理想里多了一个你,我要你在我身边,陪我看日出日落,周扬,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爱上你,真的很幸运。」


秦天似乎是不需要什麽回应,也不认为内敛的周扬会回应他什麽,他转过身来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只是蜻蜓点水的一碰,再睁开眼,日月同晖,天彻底亮了起来。


青年的脸有著不该这个年龄有的纯真,再多的黑暗也无法驱逐他内心的光明,周扬说不上自己是嫉妒还是羡慕,一瞬间自惭形秽到无以复加,他握紧了秦天的手,低声说:「其实我」


「快快,太阳出来了,我们来自拍!」秦天从裤兜里掏出了他的手机,调整到自拍模式,摆好傻兮兮的剪刀手,凑到周扬边上就是嚓一声。


周扬的话到嘴边也只能吞了下去,秦天越拍越兴奋,自拍完了让周扬拍,各种姿势都摆完了,肚子也差不多饿了。


「今天最後一顿能不能吃生蚝?」眨巴著眼睛一脸期待。


「如果你想在飞机上体验前几天的销魂,我没意见」


「」那还是算了,壮阳这种东西,在哪儿都能壮,不急在一时!


拾行李的时候,服务员来敲门,笑著递上一个卷筒说:「先生,昨晚您走的太急,结婚证书忘记拿了。」


秦天一看,可不是麽?把证书得瑟不已地往周扬面前甩,被周扬一把扯过装进筒里,塞进行李箱。


「喂我还没欣赏完呢。」秦天怒。


「一张纸,在国内还没效力,有什麽好欣赏的。」秦天坐床上摇晃著脚丫子,看他拾,心想,这个男人的浪漫细胞一定被僵尸吃掉了。


回程的飞机并没有什麽特别,飞机降落的时候是国内的晚上,阿发阿财一起来接的飞机,看到周扬还正正经经的黑色西装,秦天则是花枝招展,直接能跳夏威夷草裙舞的装扮,嘴角都忍不住抽了几抽。


「老大,嘿嘿,给我们带了啥礼物没?」


「有有!」秦天在背包里掏啊掏,掏了半天,拿出一打子照片给阿发阿财说:「本少爷的一点式玉照,每人限选一张,放家里辟邪,放公司招财」


「实乃杀人放火,居家旅行必备麽」阿财傻傻的接嘴,被阿发掐了个狠的,这阿财真是跟老大一样的傻!


从毫无压力的海滩回到钢水泥的城市森林,像从梦想世界回到现实,平白的连空气都呼吸著让人不畅快了许多,唯一能治愈秦天的就是他的傻儿子周小天。


周小天这些日子把阿发折腾的很是凄惨,见到老爸回来,猛虎扑羊,秦天果断被扑倒,整张脸不用洗了都。


「儿子儿子,不就一个礼拜没见麽,不用那麽热情!你他妈放我下来!」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周小天才想起来另外一个主人。


这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货,知道秦天疼他,对秦天怎麽放肆怎麽来,可对周扬,小尾巴就夹了起来,乖乖走到周扬面前躺倒,露出粉嫩的小肚皮求抚摸。


周扬蹲下身摸了两下,真是物似主人形,这样子怎麽看怎麽像秦天。


秦天给家里每个人都发了他的玉照做礼物,发了半天发现手上还有一打,於是逼著周扬好好的珍藏,也就周扬不跟他计较,当真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锁上,当个宝似的,让秦天十分的满意。


走了一个礼拜,工作已经跟山似的堆积了起来,秦天被周扬拉著去上班,耷拉著眼皮子看文件,旁边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喝咖啡,安慰他说:「工作比咖啡还提神。」


毛!真是这样他为随时躺倒就能著?


下午的时候,秦天让周扬去几个场子里探探,夜总会和赌场的管理虽然相对松散,但老大长时间不出现,下面的人就不知天高地厚,想自立为王了。


没有周扬的陪伴,秦天都快无聊的长毛了,他数著时锺等著周扬回来,却迎来了个不速之客,让他神一震。


秦天真是意想不到这人竟敢堂而皇之的来找他,防御模式全开,表面却不动声色,摆著笑脸问:「小妈,大驾光临,儿子有失远迎了。」


秦天从不这麽叫蔡小玉,现在叫声小妈,简直是对她的讽刺。蔡小玉的脸有一点挂不住了,把墨镜一摘,说:「别阴阳怪气的,我来,是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什麽重要事?你对我男人图谋不轨,给我老爹戴绿帽子,来找我忏悔麽?我又不是神父,教堂出门往右好麽?」


下一句话,秦天的笑脸挂不住了,蔡小玉明显有备而来,她挺直著脊背,看著秦天的眼神有点说不出的味道。


她说:「秦天,我怀孕了,两个半月。」


(11鲜币)32.情比金坚!


怀孕?那是几个意思?秦天的脑子一瞬间当机了,可转念一想,他小妈是个女人,女人怀孕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麽?拼命按压下不舒服的预感,他故作轻松说:「哟,我老爸宝刀未老,不用威而刚就能给我生个弟弟妹妹什麽的,我得给他整个礼物好好恭喜一下他。」


「别自欺欺人了,秦天,如果这孩子是你爸的,我不会选在这个时候特地来告诉你。」


「对啊,你为什麽要来告诉我,我又没和你苟且过,孩子怎麽也不可能是我的吧。」


他口气那麽轻佻,甚至有些侮辱人的意味,蔡小玉脸色很难看,看著秦天说:「你非要我说出来麽,孩子是周扬的。」


「不可能!」秦天刷一下站起来,用力拍打下实木桌子,操,手好疼,赶紧的自己揉揉.「两个月前周扬已经是我男人了,如果他那麽容易被你拐上床,我用的著努力了五年连个手都没碰到麽?还是你想证明你魅力比我大?你做梦了吧!」


「是真的,秦天,我们之前就互相爱慕,你」


「别说了,你栽赃陷害周扬,还来告诉我,想做什麽?」秦天挥了挥手阻止他小妈再说些他不想听的话,反正打死他都不会相信周扬背著他偷人,还偷到他小妈头上,上回周扬说的很清楚了,他没碰过这女人,那就是没碰过,就算全世界都站在他的对立面,他还是只相信周扬一个人。


蔡小玉咬了咬红的嘴唇,说:「我要你帮我。」


「怎麽帮?」


「这孩子的事不能让你父亲知道。」蔡小玉苦笑了一下接著说:「不瞒你说,我曾经想过骗他孩子是他的,但你父亲,你也了解,他疑心病那麽重,我不敢赌,如果等孩子出生後他做了dna,那我和孩子就都完了。所以,秦天,你帮帮我,就当帮周扬的孩子,我并不是来和你抢周扬的,也不需要他对我肚子里的孩子负责,只要你让我安全的离开这里,再给我一笔钱,我从此消失在你的眼前,也不会缠著周扬,惹你心烦了。」


秦天却是被他大方让出周扬一般的气魄给整乐了,说:「小妈,我说了很多次了你是耳朵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第一,我不会承认这孩子是周扬的,也不会相信周扬和你发生过性关系,所以不存在我应该帮帮周扬的孩子。第二,就算孩子是周扬的,你觉得我是大度到情人出轨了还放他的情妇和孽种一条生路的好人麽?你大概不记得我是谁的儿子了。最後,周扬是我男人,不需要你的施舍和退让,我说的够明白了麽?」


秦天很少语气那麽重,虽然表情还带著戏虐,蔡小玉从内心深处开始发冷,她脸色苍白了不少,下意识地护著肚子往後退了一步,说:「你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帮我麽?哪怕冒著杀了周扬孩子的风险?」


「用不著威胁我。」秦天淡定的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虽然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不过呢,我是不赞成我爸对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怀孕的女人下狠手的,出於人道主义,我也可以帮你。」


他重新做了回去,心念速转,思索了一下,说:「我不会告诉我爸爸,你先回去,我安排你去个安全的地方。不过,我不想再听到孩子是周扬的,明白了?」


蔡小玉本来都快绝望了,没想到他真的愿意帮自己,而且不是她的杀手!起了效果,一时不敢相信了,她狐疑地问:「就那麽简单?」


秦天笑:「嗯,就当我对你个小妈尽份孝心。」


蔡小玉走後,秦天全身的力气跟被戳爆的气球一样倾泄干净,背後湿湿的,出了不少冷汗。他把衬衫的扣子解开,喘了几口气,等心脏的跳动逐渐平复下来,心想,还好老子和周扬情比金坚,老子又不是被吓的,还孩子呢?无性生殖了吧要麽?


他对自己刚才的反应和处理还算满意,想了想,绝对是守住场子和面子。一开始是真的被吓到了,他怎麽可能接受周扬不但和他小妈偷了情还连孩子都搞出来了?但是只要稍微冷静下来,用屁股想都知道,以周扬的性格,怎麽可能说一套做一套。他爱的男人是个汉子,如果真的爱他小妈,绝对能为了她连命都不要,杀出一条血路带著她私奔,又怎麽会喜欢偷偷摸摸作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更何况他们不是在热恋麽!才跟他真爱无敌,转手就去搞女人的男人烂到家了好麽?他眼光再差也不至於差成这样,所以,与其说秦天信任他和周扬的感情,还不如说他信任周扬这个人,有些事,他做不出来。


怎麽想,蔡小玉都是在胡扯,为了得到他的帮助,想出这麽个烂招,这女人是被恐惧冲昏了头脑,没主意了才在周扬身上泼脏水。


忍不住给周扬拨通了电话,男人的声音在那头听著像是有安抚人心的作用,仅仅一声喂,都让他彻底平静,放松。


「你在哪儿呢?」


「冯远涛这,他的夜总会出了点事。回来和你汇报。」


「嗯,我也没什麽事,就是想你了。」


男人轻声笑了一下,秦天都能感觉到他应该是眼含宠溺的,说:「我马上就回去了。」


挂了电话,秦天琢磨著,这事儿该怎麽处理合适,把蔡小玉搞出国不太合适,他不可能搞出大阵仗,一旦出国,身份和踪迹就很容易被查到。


国内的话,他爸这些年虽说退下了,但人脉还是在的,要找一个人,不说易如反掌,肯定也不是什麽难事。


麻烦,所以说不守妇道的女人最讨厌了,还得他来拾残局。要不是他太过善良,不忍心看他爸动用私刑,可能也就撒手不管了。


几年前,秦楚铭处理过个叛徒,他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後来听阿发他们提起,还是难过恶心了好久,他父亲的行为他一贯是不认同的,积极地爸帮派漂白,也是为了消弭他父亲的影响力,可以用他的思维来办事。


即使知道他的性格太软,手腕不够毒辣,还是没有办法接受残忍的黑暗。周扬说他根本不适合坐这位子,倒是没错的。


这不是被逼上梁山了嘛,等他爸真的归天了,他就把帮派给散了,然後和周扬养老去,那些打打杀杀的,是这辈子都不想经历了。


作家的话:


亲爱的们,请去首页帮我做个小调查,谢谢哟!


(10鲜币)33.暗度陈仓


秦天没有把蔡小玉怀孕的事和任何人说,包括周扬。


怎麽把她救出来,又能逃过他老爸的眼线,而今成了最大的问题。他思考再三,没让周扬跟著,只带著阿发回了他爸那吃晚饭。


秦楚铭最近气色并不好,他好像是过了人生中的巅峰,逐渐显现出一些颓败的架势,换言之,他显老了。


秦天看著父亲两鬓多出来的灰白黑交杂的头发,心情挺复杂。花了一辈子,年纪老了才被小妻子给活生生戴了个绿帽子,而亲生儿子还跟著出墙的红杏一起算计他,如果老爷子知道了,恐怕会气到吐血。


孝顺不孝顺什麽的,从来就不在秦天的考虑中,他有自己固有的价值观,比起无端生出的杀戮,他还是宁愿让他老爸自己去吐吐血,反正吐血也死不了人,说不定这次过後没几个月他就恢复了,再给他找个比他还小的後妈,人生真是充满无限的可能性啊。


“最近公司怎麽样?”秦楚铭放下碗筷看著儿子,这几乎是很难改的习惯,以前开口闭口是帮里怎麽样,而现在是公司怎麽样。


“挺好的,爸你放心,有我看著呢。”


“嗯,别的生意也别落下,一会吃完饭,你跟我回书房。”


秦天知道他爸要说些什麽,去年南美那个长期和飞虎帮合作的大军火商被当地的政府端了,继承他势力的是个贪婪的家夥,把他们这些合作者的利润压低了三成。虽说军火是暴利,可也是站在刀尖上舔血的活,高回报被压榨了,谁还那麽有心思去承担高风险。


当时秦天就想干脆把这门生意给结束了,秦楚铭坚决不肯,让他和周扬去谈,最後虽然谈了下来继续合作,但还是少了两成的利润。


前些天,那边的人又蠢蠢欲动,说半年一次的交易延後,具体延後到什麽时候,延後的原因也不说清楚,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不是又一次想玩弄小聪明压价的伎俩。


秦楚铭对这事非常重视,军火生意是他现在手握的最後一个王牌,证明著他曾经的叱吒风云,事到如今,他要的已经不是赚多赚少了,而是没有丧失黑社会老大的势力那样的感觉。


“爸你别太愁了,年纪大了就应该赏赏花弄弄鸟,你血压本来就高,回头提早把自己交代进去了,多亏。”


“混球,有你这麽咒我的麽?”两父子往往是说不到五句的好话,就要开始掐。秦楚铭最不服老,被儿子这麽一说,自然是心里不舒服的。


“咱能重视自然规律麽?就算我说你青春永驻宝刀未老能夜御十女还一夜七次郎你也知道那不现实不是?”秦天翻了个白羊,压住继续吐槽这可怜的老男人的心思,换了副真切的表情说:“李医生一直说安排著你去做个核磁共振,你也不肯去,这些天头还经常晕麽?”


“那种东西,杀脑细胞的,不做。”秦楚铭的固执程度和秦天其实是如出一辙。


“怕什麽啊,脑细胞多著呢,杀死几个没事儿。老爸,我真的担心你,李医生跟我说了你头晕那麽频繁不正常。这样吧,下周三我下午没事,我陪你一起去医院好麽?”


“说了不去!”秦楚铭其实是有点动摇了,难得儿子直言不讳地表达对他的关心,当爹的心情肯定是被弄得暖融融的。


“不去也得去。我小时候发烧不肯打针,你按著我的屁股让护士给我打,打完针,你还对著我受伤的屁股抽了好几下,你是不是也想我这麽对你啊?”


“你还记得?”秦楚铭动容了。


“我可记仇了,你别给我报仇雪恨的机会。说好了,下周三,你不去我就抬你去。”


埋头吃饭的蔡小玉抬头略显慌张地看了秦天一眼,秦天对她使了个眼色,她几不可察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找到了机会把老爷子支出去,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很多。秦天给他小妈安排了个南方的小城,秦楚铭就算发现,也很难把触手伸到那麽远。


周三那天,秦楚铭做了核磁共振後,又被秦天缠著在外面喝了茶,插科打诨说了很多有的没的,等他再回到家里的时候,蔡小玉已经到了邻市,由秦天的人负责接著往南方护送她。


突然之间少了一个人,当然是瞒不过秦楚铭的。管家跟秦楚铭说太太去打麻将了,所以一开始他不以为意。直到晚上十点还不见人回来,就有些著急了。让人去找,发现根本没有去找熟人打麻将,秦楚铭觉得事情蹊跷,又联想到儿子今天特别热情,疑心病一下不可拾起来。他


“老陆,你让兄弟们去四处找,对了,还要查查夫人的出境记录。”


“是,老爷。”


“还有,让秦天来见我。”


“现在?”现在都是凌晨了,也就秦楚铭这的人被闹的人仰马翻,不能睡觉。


“就现在,去把他叫过来,当爸的见儿子还要请示麽?”


“是,我这就去接少爷。”


这时候秦天当然是在睡觉,而且还是和他的男人同床共枕,腿缠著腿,胳膊抱著人家,跟个无尾熊似的,用拉的都未必拉的开。


秦天睡觉不喜欢有人打扰,把两人的手机都关了那是肯定的,打老宅的电话,倒是有值班的保镖接了,但怎麽也不敢打搅老大的清静。陆管家没办法,只能自己开车去老宅叫人。


保镖又怎麽会轻易让他进去,大宅的人谁不知道,老大和扬哥是睡一块儿的,被别人看到还得了啊?特别是老爷子的人……


“这是秦爷的吩咐,你连秦爷的命令都不听了麽?”


“陆哥,你就别为难我了,这天都快亮了,您就再等两个小时,等老大起来了不行麽?老爷子要见儿子,也不差这两个小时吧。”


两个小时候秦天当然起不来,但是扬哥会起床。所有的事由他定夺,就没自己什麽事儿了。


“行啊你们,现在一个个都吃里爬外了。”陆管家两头受气,都口不择言了,气呼呼地往沙发上一坐,说:“好,我就等少爷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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