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现在已经无处可去。”朱雀幽幽道:“我功力没有恢复,孤身一人走远道,确实凶险。”
秦逍皱眉道:“你准备去哪里?如果顺道,我先送你过去。”
“如果不麻烦,可否让我先随你去东北暂避一时。”朱雀带着一抹风情的双眸凝视秦逍,平静道:“澹台悬夜欲杀我而后快,在京都找寻不见,自然会派人四处搜找。紫衣监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那帮太监的耳目遍布各州.....!”说到这里,却是摇摇头,轻叹道:“罢了,不给你添麻烦了。”
秦逍心下一转,心想朱雀智略过人,如果此人到东北暂避,暗中帮自己出谋划策,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是天斋之人,对澹台悬夜了解颇深,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要应付澹台悬夜,身边多一个了解敌手的谋士当然是再好不过。
但他也知道,正因为朱雀智略过人,她主动提出要跟随自己去往东北,这倒有些蹊跷,自己却还是要多留一个心,对她多一些戒备。
“无妨。”秦逍笑道:“反正澹台悬夜已经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你在不在东北,他都要置我于死地。”径自过去,翻身上马,催马到了朱雀身边,伸出手来。
朱雀也没有犹豫,伸手过去,秦逍拉了朱雀上马,坐在自己身后,不再耽搁,拍马便走。
朱雀一开始还往后移,虽然两人年纪相差颇大,但毕竟男女有别,朱雀显然还是有些注意。
不过这骏马跑起来,那可就由不得她保持距离,不用秦逍吩咐,也只能两手抓住秦逍的腰带,骏马飞奔,朱雀的身体也是不由自主贴上了秦逍的后背。
秦逍对朱雀的态度其实颇为复杂。
有朱雀这样的盟友共同对付澹台悬夜,这当然不是坏事,秦逍也很乐意与这位了解澹台悬夜的仙姑携手合作,不过朱雀又偏偏是东极天斋的人,秦逍对东极天斋和那位道尊并无什么好感,如果不是因为朱雀和澹台悬夜已经翻脸势成水
火,这位仙姑反倒是澹台悬夜那边的重要助手,也是自己的劲敌之一。
敌友的角色转变就在瞬间。
秦逍也无法保证,如今朱雀虽然已经不是敌人,但谁能保证日后朱雀不会因为其他利益改变立场?
这世间从无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一切都会因为利益而随时改变立场。
所以秦逍虽然愿意与朱雀联手,却也不敢完全信任这位仙姑,对她保持着警惕之心。
而他相信朱雀也是同样的心境。
他只觉得这世间当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发生。
自己进京之时,孤身一人,如今回东北,竟然带回一名成熟美貌的道姑,而她还是大宗师洪天机的弟子。
世事无常。
纵马飞奔,一开始倒也没什么感觉,心里只想着尽快赶路,尽早出关。
不过跑出十几里路,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一开始朱雀只是两手抓住他腰带,虽然身体贴近,但朱雀却还是尽量不让身体紧贴,但秦逍急着赶路,骏马速度越来越快,朱雀只能双臂向前,环抱住了秦逍的腰。
秦逍本来还没有注意,只等到后背被两团腴沃挤压,这才有了感觉,只感觉那轮廓和弹性着实出众,形似木瓜,或许是因为练功的缘故,饱满挺拔却不失弹软。
秦逍有些尴尬,其实他也知道朱雀肯定也很尴尬,但两人也都只能装作不知道。
途中不止一日,遇见城池便会进城饱餐一顿,然后补充一些干粮和水,偶有休息之时,朱雀只是运功调养,至于在马背上两人身体相贴的暧昧状况,两人都是只字不提,谁提谁尴尬。
数日之后,终于进了幽州境内,黄昏时分,秦逍见到路边有一处池塘,便停下马来,暂作歇息,吃些干粮。
秦逍感觉脸上有些发黏,过去在池塘边想要洗把脸,捧水到脸上,却发现脸上不少像浸水面粉般的东西往下落,先是一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红叶为自己易容过后的效果已经到了时间。
红叶帮自己易容的时候就说过,虽然易容后以假乱真,但效果只能保存十天。
他也不知道红叶是用什么材料易容,但算了算时间,十天之期已经到了。
易容之后,虽然面貌改变,但其实脸上不是很舒服,如今远离京都,秦逍也不再犹豫,就在池塘边用清水将那些稀奇古怪的材料洗净,好一阵子之后,忽听得天边隐隐传来惊雷声,皱起眉头,天色已经暗下来,看样子竟是有一场大雨要袭来。
他回到朱雀这边,朱雀刚吃完干粮,忽见到一个陌生男子过来,但身上的衣衫却又熟悉,先是一怔,随即盯着秦逍面孔道:“你.....?”
“仙姑不用诧异。”秦逍笑道:“你知道我先前是易容改扮,这才是我的脸。”
朱雀显然看得有些不适应,但还是微点螓首,道:“想不到你面貌倒是很俊俏。”话一出口,似乎觉得夸赞一个男子的样貌似乎不妥,刚好天边又传来惊雷声,抬头望过去,轻声道:“要下大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