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派人前去。”老夫人道:“黄大人可带了印符,能否现在就写一道手令调他回城?”
黄奎忙道:“老夫人不必着急,我现在就回府,一个时辰之能就能将印符送来。”
“也好。”老夫人点点头,但随即想到是什么,道:“不必如此麻烦。现在派人出城,快马加鞭,天黑之前长恭便可赶回城。若是黄大人一去一回,长恭再回来就要赶夜路了。”
黄奎道:“那老夫人的意思是?”
“长恭认识你的佩剑。”老夫人叹道:“之前长恭还在老爷面前夸赞过,黄大人的佩剑是一把宝剑,只要见到你的佩剑,长恭自然知道是你的意思。”
黄奎立时有些犹豫。
他倒不担心佩剑被崔长恭利用,佩剑不是令符,无法调动一兵一卒,不过他只打算让刺史府的人出面,担心如果崔长恭见到自己佩剑,反倒更不会回城。
正自犹疑,
老夫人道:“黄大人,可是不方便?”
“也好。”黄奎只能答允,寻思老夫人现在答应从刺史府派人去请,总比自己派人去找回来要好。
随后老夫人安排人拿了黄奎的佩剑去往幽州大营,黄奎一开始还觉得有些不踏实,但与众官员低声细语一阵,也就不再多想。
朱丹阳过世,黄奎自然是永平城众官之首,此外便是别驾宋清。
宋清虽然没多少实权在手,但毕竟官位摆在那里。
直到天黑,宋清都没有离开刺史府,时而喝茶吃点心,时而闭目养神,时而和边上官员说上几句话,一副清闲之态,其他官员见宋清不走,自然也不好从刺史府离开。
黄奎倒是有些不耐烦,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其他官员没有一人离开,反倒是后来陆续又有几名官员赶过来,如此一来,黄奎也就更无法从刺史府主动离去。
刺史府在黄昏之前就已经将灵堂布置好,不过移灵要等到晚上。
府内专门安排了酒菜,请了官员门到饭厅用餐。
黄奎来到饭厅,见到厅内摆了四桌酒菜,顿时皱起眉头,回头看了看。
晚上用餐的官员加起来也不过十六七人,一桌八人,三桌那是绰绰有余,却不知为何要多摆出一桌来。
众人落座之后,酒菜却没有立刻送上来,虽然有些官员腹中饥饿,但此时也不好催,等了好一阵子,酒菜依然没有上来,黄奎不由起身走出饭厅,见到那位张管家正在交代下人什么,见到黄奎出来,张管家忙迎上来,黄奎没开口他就明白意思,轻声道:“长史大人稍候,老夫人说崔统领待会儿就能赶到,她说等崔统领到了再开席。”
黄奎皱眉道:“崔统领要带多少人过来?”
“我也不知。”张管家恭敬道:“老夫人吩咐摆四桌酒菜,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黄奎心中疑虑,回到饭厅内,众人都是看向黄奎,见黄奎一脸凝重,脸色不大好看,也不敢招惹,各自低声窃语,忽听得外面传来脚步声,随即便见到一人从门外进来,众人纷纷瞧过去,已经有人站起身来,拱手行礼。
“诸位久等了!”来人一身甲胄,未戴头盔,腰间也无佩刀,却正是幽州大营统领崔长恭。
进入刺史府,府内侍卫都会让人接卸随身佩带的兵器。
“崔统领,你可终于到了。”黄奎露出笑容,笑道:“大伙儿可都等着你。”却是想不到崔长恭竟然真的敢回城。
崔长恭也是向黄奎一拱手,回头道:“都进来入席吧。”
众人便见到从门外走进来六七名身着甲胄的将领,本来都以为是崔长恭从幽州大营带来的部将,但黄奎看见鱼贯而入的众将领,却是脸色骤变,失声道:“你.....你们怎么来了?”
他自然一眼就认出,鱼贯而入的这几名将领,竟然都是幽州城防军的将领,直属于自己的部将,城防军的两名朗将、四名校尉,竟然都被崔长恭带到了刺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