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喜鹊忙道:“不知,地图上并无标识藏书库所在。”
“苦海没提过?”
“没有。”黑喜鹊道:“他除了下达命令,几乎不与我们多说其他。他不说话,我们也不敢多问。”
汤经义挥挥手,弟子便将黑喜鹊先带了下去。
“这人应该就是苦海。”汤经义看向几人,轻声道:“王母会神通广大,竟然弄到了岛上的地图。”疑惑道:“既然有地图,这苦海是否也知道藏书库所在?”
陈长书终于开口道:“藏书库是道遵珍藏武谱之所,应该隐秘非常,不容易找到。”又道:“不过总是在天师殿内,只要杀进天师殿,花些功夫,总能找到。”
天风道人道:“巴山剑派和日月盟已经将天师殿围起来,天斋弟子伤亡惨重,天师殿随时都会陷落。听说金山寺的和尚们也已经向山顶-进发,如果那三派达成协议,同时对天师殿发起进攻,天亮之前,天师殿就是他们的了。”
“如果被他们找到藏书库,咱们这些人就都要喝西北风了。”汤经义冷笑一声,随即向天风和陈长书拱手道:“天风道长,陈掌门,咱们三派自今夜起,结为同盟,共同进退,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陈长书毫不犹豫道:“正合我意。”
“我与长书兄是故友。”天风道人向陈长书一点头,又向汤经义道:“当初与汤掌门在关外共患难,那时候若非王兄弟出手相救,只怕都不能活着回来。我们都是生死之交,今日结盟,共同进退,生死与共。”
汤经义笑道:“如此甚好。我三派结盟,再有王兄弟做咱们的三派盟主,那是谁也不能从咱们这里占到便宜。”
此言一出,陈长书一怔,天风道人却是拍手道:“不错,王兄弟做咱们三派盟主,再好不过。”
那年轻人一怔,挠头道:“两位前辈看得起,可是我如何能够担此重任,不敢当,不敢当。”
“王兄弟不要推辞。”汤经义正色道:“英雄不问岁数,我们虽然比你年长许多,但论及武功才智,那是自愧不如。当初在断空堡,正是王兄弟领着咱们死里逃生,不说这份恩情,只说王兄弟年纪轻轻却临危不乱的气度,那就已经少有人及。昨晚如果不是王兄弟从天而降,洞悉了王母会的阴谋,我们这些人只怕真的要被王母会所利用。”
天风道长颔首道:“正是。王兄弟不要推辞,临危受命,方显英雄本色。”
那年轻人犹豫一下,终是道:“既然如此,我尽力护住大家周全,让大家能够全身而退。”瞥了地上苦海的尸首一眼,含笑道:“不过担任三派盟主的不是我王逍,而是苦海将军。”
这王逍,自然就是秦逍。
秦逍当初与唐蓉前往断空堡求援,却身陷囹圄,在狱中结识了七杀剑派汤经义和源赤观观主天风道人,联同剑谷四先生田鸿影一同铲平了断空堡,也算是与这些人结下了生死情谊。
秦逍当时没有报上真名,自称王逍,是以汤经义二人只以为这就是他姓名。
秦逍和朱雀登岛之后,本是想径自往藏书库去,但中途却正好遇见源赤观一行人,更是发现黑喜鹊假扮日月盟左使暗中跟踪天风道人。
当时并不知道日月盟左使是黑喜鹊假扮,但他鬼鬼祟祟跟踪,也是让秦逍起疑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直尾随在黑喜鹊身后,以他的身手,黑喜鹊自然是根本不可能察觉。
待得黑喜鹊寻得机会,准备出手行刺之事,秦逍立时出手,救下了天风门下弟子,擒获了黑喜鹊。
天风与秦逍久别重逢,自有一番感慨,连夜审讯黑喜鹊,问出不少情况。
秦逍得知王母会卷入其中,自然震惊,从黑喜鹊口中得知苦海将军已经开始游说七杀剑派,当下与朱雀商议过后,决定兵分两路,朱雀独自前往藏书库查看情况,秦逍则是向汤经义示警,揭穿苦海的阴谋。
秦逍从天风道人口中知晓了汤经义的落脚处,带着黑喜鹊为人质,暗中与汤经义碰头。
汤经义从黑喜鹊口中得知真相,自然是大感吃惊,秦逍则装扮成七杀弟子随在他身边,等到今晚苦海带着炼心堂陈长书一行人过来,故意演戏,获悉了苦海的目的,这才出面揭穿。
此时苦海已死,三派掌门却推举秦逍为三派的临时盟主,也是让秦逍有些意外。
不过他心里清楚,这三人自然是看上了自己的身手。
秦逍方才与苦海将军一战,虽然没有出手,但行家看门道,三大掌门自然看出秦逍的武功远胜自己,甚至有可能是位大天境,虽然都觉得如此年轻修成大天境实在匪夷所思,但此种情势下,有这位年轻高手助阵,那可是士气大振。
让秦逍这位年轻高手成为三派盟主,那么接下来不管遇到什么状况,这位盟主自然要站在前面。
秦逍知道几人心思,不过却也是正中下怀。
自己设定的计划之中,拉拢诸派正是前提条件之一,现在轻易地就得到三派拥护,自然是求之不得。
但他心里很清楚,苦海将军虽死,但岛上的王母会力量却并没有清除,那位昊天将军都有可能来到蓬莱岛,躲在后面暗中谋划。
如果苦海已死的消息被王母会那帮人知道,王母会很可能会迅速改变计划,筹划新的阴谋,那便是防不胜防。
既然如此,秦逍倒想利用苦海设下一个圈套,将岛上的王母会势力一网打尽,若能引出昊天,那就更是再好不过了。
无量池是蓬莱岛上的一座温泉,就在上清峰的山脚下,泉水终年温暖,周围栽种了一圈的桃树,按照道家的说法,桃木驱邪,这温泉四周种上桃树,那便是真正的福地。
实际上这无量池也是天斋弟子最喜欢的地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