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派的威名犹在,诸派虽然涌过来,却也不敢走进庭院之内。
顾道人瞥了一眼,意识到什么,盯住秦逍,问道:“是你纠集他们上山?”
“道长这话就有些不好听了。”秦逍淡淡道:“什么叫纠集?不过是大家跑到蓬莱岛,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三派作威作福,所以联起手来,要和你们谈一谈。”
公羊贺冷笑一声,傲然道:“一帮乌合之众,联起手来又能如何?”
他心里有底,知道无论是金山寺还是巴山剑派,肯定都不愿意让其他诸派争抢利益,真要是动起手来,面对诸派联手,三大派也会抛去一切恩怨,暂时联手应付。
以三派的势力,未必不能应付诸派结盟。
“公羊掌教看来是将天下英雄视若蝼蚁了?”秦逍冷笑道:“不过诸派结盟,倒没有想过与你日月盟商议什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逍却不理会,径直走向朱雀,朱雀见他过来,轻声道:“他掌心有毒!”
秦逍心下一凛。
他方才看出朱雀情况不对,就觉得其中有蹊跷,此时看见朱雀掌心发青,便即想到朱雀与公羊贺对过一掌,如无意外,当时朱雀就被毒性侵入体内。
日月盟也算是江湖上有名的大派,公羊贺也是一派之主,竟然使出如此阴毒手段,朱雀交战经验尚浅,自然是没有想到公羊贺会来这一手。
“你赶紧祛毒。”秦逍低声道:“一切有我!”
他知道朱雀擅长医道,再加上大天境修为,即使被毒性入侵,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肯定也能应付。
朱雀和天斋本已经穷途末路,今日挺身而出,本就存了与天斋弟子共存亡的心思。
却不想危难时刻,秦逍也是挺身而出,心中自然是感激无比,听得秦逍一句“一切有我”,影姨心下更是一片温暖,事到如今,自己被毒性入侵,根本无力再战,只有依靠秦逍来力挽狂澜,轻声道:“你自己小心!”
秦逍转过身,盯住公羊贺,叹道:“公羊贺,你一派之主,竟然使毒,手段卑劣,难道不觉羞耻?”
其实包括顾道人和广元方丈在内,方才自然都看出朱雀情况不对,但也想不到公羊贺竟然使毒,广元合十唱了声佛号,顾道人却是显出鄙夷之色。
“本座练的就是这门功夫。”公羊贺却毫无羞愧之感,双手背负身后,冷冷道:“倒是你,面具遮面,鬼鬼祟祟,有什么不敢示人?”
秦逍笑道:“你若有本事打赢我,我便将这面具送给你如何?”
“哦?”公羊贺听秦逍的声音,似乎年纪不大,虽然不知道这家伙为何会突然出现,但自然不会畏惧一个年轻人,淡淡道:“我若赢你,要的就不只一张面具了。”
他意思大家都明白,那是连性命也一起要了。
“广元方丈,我听你的意思,若是能够连败你们三位掌门,你们就会撤离蓬莱岛,不知是真是假?”
广元合十道:“这是我们与朱雀施主的约定。”
“可是你们也看到了,公羊贺使出阴毒手段,让朱雀施主毒性入侵。”秦逍道:“江湖比斗,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你们金山寺和巴山剑派都是名门大派,难道视若无睹?”
广元叹道:“公羊掌教如此,确实不该......!”
“既然有言在先,而朱雀施主中了毒,那么我来代替她履行诺言如何?”秦逍道:“我若是赢了,你们立刻撤离,与天斋化干戈为玉帛。当然,我若败了,承诺依然有效,朱雀施主会将藏书库的位置告诉你们,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都是吃惊,心想这面具人当真是好大的口气。
朱雀与三派约定,要分出胜负,那本就是负隅顽抗,谁都知道朱雀不可能真的赢过三派掌门,只是在垂死挣扎而已。
但此刻面具人竟然还要挑战三大掌门,试问当今天下,又有谁能做到连败三大掌门?
这面具人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好!”公羊贺率先答应,“只是朱雀是否同意?你是否真的能替代她?”
朱雀淡淡道:“可以!”
她意简言骇,三大掌门互相看了看,心中却都明白,这面具人恐怕与天斋的渊源极深,否则朱雀有如何会对他如此信任?
“既然如此,顾掌教,你就让他尝尝巴山剑法的妙处。”公羊贺大声道:“可莫一剑就取了他性命!”
日月盟弟子倒是没什么,不过其他人却都心生鄙夷。
大家都知道,这公羊贺怂恿顾道人率先出战,那是故技重施,自然是想让顾道人与这面具人率先比斗,自己从旁观察,若是顾道人胜了,自己也就不必出手,若是败了,从旁观察面具人的深浅,再出手也就有了应对之策。
顾道人尚未说话,秦逍却是直视公羊贺,淡然道:“顾掌教那边先不急,我倒是想先请教公羊掌教的毒掌功夫,看看你是否能对我施毒!”言辞之中充满嘲讽。
公羊贺方才趁广元方丈与朱雀比斗之时观察朱雀的深浅,而秦逍也同样在公羊贺出手之后观察公羊贺的身手,虽然瞧出公羊贺的实力了得,但自己倒也未必没有机会击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