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离开之时不说去往何处做什么,大家也不多问。
但秦逍此刻却明白告知自己去了一趟蓬莱岛,对于其中诸多细节自然不会多说,只告知道尊死后,诸派欲要抢夺天斋宝物,却被龙鳞禁军埋伏,诸派联手击退禁军,自己则是招揽了数百禁军前来效命。
众人闻言,都是惊诧,只觉得禁军来投,实在是匪夷所思,根本无法解释。
原因倒也简单,在场这些人官员之中,除了宇文承朝之外,秦逍并无确切告知他们澹台悬夜已经挟持天子发号施令。
不过到了现在这个状况,他也不再隐瞒。
而且在场这些人,虽然并非都是秦逍的嫡系心腹,但却都已经与秦逍利益捆绑,成为了龙锐军不可或缺的力量。
秦逍坦诚相告,澹台悬夜已经控制了京都,而且京畿一带的兵马都已经被澹台悬夜把空,现在的情势,便是澹台悬夜挟持天子发号施令。
在场这些官员对于京都出现的变故,或多或少都是知道一些,但秦逍说出的这个情况,着实让在场众人震惊不已。
惊讶过后,众人的神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龙鳞禁军在京都守卫皇城,这些人都不蠢,澹台悬夜控制皇城的端倪,这些人都看得出来。”秦逍肃然道:“其实这里面很多人对澹台悬夜的所作所为都存有疑窦之心,我告知他们真相,这些人其实都能知晓我所言非虚。龙鳞禁军虽然一直都是由澹台悬夜统领,但禁军效忠的是天子,圣人被澹台悬夜控制,他们自然不愿意继续追随澹台悬夜为虎作伥。”
“禁军将荣誉看得很重。”宋士廉道:“如果他们追随澹台悬夜作乱,必然会遗臭万年,这些禁军肯定是不甘心背上这样大逆不道的罪名。”顿了顿,才道:“将军,虽说这些禁军都不想追随澹台悬夜作乱,不过澹台悬夜毕竟统领禁军多年,这些人对澹台悬夜还是存有敬畏之心。将军收揽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是形势所迫,大多数人也就投了过来。但这里面会不会存在别有居心之辈,故意趁机混入进来?”
秦逍道:“这自然是有可能的。不过大部分都同意将家眷迁徙到辽西来,我也已经安排人运作此事,所以这里面大部分禁军还是值得重用。”看向宇文承朝道:“宇文郡尉,禁军正往广宁这边赶过来,以后他们就要交给你了。”
宇文承朝笑道:“将军,这些禁军此时赶来,还真是来得及时。火甲龙骑设立之后,末将还在愁烦兵力太少,大多数人其实不具备精骑兵的能力。如今这六百禁军及时补充入火甲龙骑,那可是再好不过。禁军的实力倒不用去怀疑,这些人能够让家眷迁徙过来,也算是诚意满满。即使有少量禁军的心思还猜不透,但时间一长,忠奸自明。末将准备今日就带人去迎接,以此来表示龙锐军对他们的诚意。”
“宇文郡尉就是与众不同。”秦逍哈哈笑道:“你亲自迎接,他们见着,自然是感动,以后带起来也容易。”又道:“对了,除了禁军,我招安的那支水军也已经驻留在宁化港附近。”看向郡丞霍勉之道:“霍大人,他们诚心来投,龙锐军自然是如虎添翼。只是建设水军港口以及他们的后勤供应,事情繁琐,这些还真需要你来帮忙操办。”
霍勉之拱手道:“下官自当竭尽全力。宁化港那边有海泊司的署衙,到时候可以从那边抽调一些人过去帮忙建造港口。宁化县令是郡守大人的弟子,赴任不久,正好借此机会让他好好历练一番,协助水军建港。”
郡守白玉楼抚须笑道:“赵全本就是宁化县出身,所以当时就安排他前往宁化县赴任。这些时日他一直在宁化县积极推进均田策,一切也算顺利,说起来也算是一名干吏。宁化港在宁化县境内,要在附近驻军港口,赵全自然是义不容辞。”
“至于后勤供给,下官派人先去那边核实一下编制人数。”霍勉之道:“钱粮装备的数目要核算之后才能做调运。不过将军放心,上次郡守大人提出的屯良策,以粮抵税,效果甚好。关内的商贾们这些时日源源不断地将粮食运了过来,粮仓日夜赶工,大部分都已经完成,目下存粮还算充足。而且现如今正是秋收时节,下官已经嘱咐下去,各县要尽快囤积粮草,保证粮草无忧。”
白玉楼道:“大将军将辽西世家的田地都退还给他们,而且颁下了新的政令,世家也需要缴粮纳税。其实辽西往年是对百姓盘剥压榨,才会收缴足够的粮草。如今减轻百姓赋税,安抚了百姓民心,但收缴上来的粮草其实不减反增。那些世家占据了大批的良田,他们以前不比缴粮,现如今从他们那里收缴上来的粮食肯定只多不少。”
“初步核算过,辽西-大大小小的世家如果如数缴纳粮食,官府这边所得粮食比去年只多不少。”霍勉之也是含笑道:“特别是以粮抵税的屯良策,让许多商贾在关内四处购粮,听闻幽州许多粮商的存粮都是被贸易场的商贾们一扫而空,全都运到了咱们这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辽西这边粮食充沛,下官这个后勤管事也舒坦多了。”
众人闻言,都是欢喜,毕竟有粮在手,那比什么都重要。
宋士廉见众人欢声笑语,神情却是有些严肃。
秦逍看在眼里,问道:“宋大人,你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