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会造成不堪设想的严重后果,却偏偏无力反抗。
长孙元鑫心中之苦恼,无法向外人说。
夜风呼呼,他站在大涨之外,单手背负身后,望着巍峨耸立的徐州城墙。
江南军已经兵临城下近一个月,并没有发起一次进攻,始终如同一头巨兽般匍匐在城外。
叶朝轩当然知道这支兵马的主将是长孙元鑫,甚至几次登上城头,向长孙元鑫喊话,游说长孙元鑫共同复兴李唐。
但长孙元鑫自然懒得理会。
长孙家人丁不旺,长孙元鑫与长孙媚儿兄妹情深,如今长孙媚儿身在宫中,长孙元鑫要顾及媚儿的安危,就只能听从澹台悬夜的调派。
夜色之中,忽听得马蹄声响,长孙元鑫循声望去,远远看到一队人马进入营地。
他皱起眉头。
营中虽有跑马之地,但军营重地,大部分地方是禁止纵马,除非是斥候探马紧急禀报军情,否则在营中纵马,轻者挨军棍,重者砍了脑袋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这时候十数骑飞马而来,明显是违背军规。
他治军素来严格,握起拳头,正要发怒,但很快就看到当先一骑的衣饰,顿时神色凛然,挺直身板,站在营帐前。
当先一骑分明是名太监。
此行出兵,朝廷派了监军,而且也派了数名将领前来。
长孙元鑫自然知道这些人为何会被派过来,特别是那位姓卢的监军,听说在前来徐州之前,本是在宫里当差,去了一趟北院,挂了个名,然后就直接来到了前线。
帝国监军众多,但几乎都是从北院调派出来,而且这些监军被派驻各地之前,都要在北院待上一阵子,最少也要混上一两年,混出个品级才会被派往各地。
否则级别太低,进了军中,难免为人不服。
长孙元鑫知道那位卢监军竟然连骑马都是不会,这深夜骑马而来的太监,当然不可能是卢监军。
“吁!”
骏马靠近大帐,放缓了马速。
长孙元鑫这时候看清楚,那太监背后跟着十多名龙鳞禁军,而太监也是陌生的很。
“你是长孙将军?”那太监骑在马上,并无下马,居高临下看着长孙元鑫问道。
长孙元鑫见到这太监被龙鳞禁军护卫,自然知道肯定是从京里过来,拱手道:“正是长孙元鑫,敢问公公可是自京都来?”
“杂家沈通!”太监这才翻身下马,笑道:“长孙将军为国平乱,真是辛苦了。”
长孙元鑫道:“不敢。”抬手道:“沈公公路途劳累,还请进帐先歇息。”
他知道沈通前来徐州,肯定事情不简单。
“长孙将军,杂家是奉命前来宣旨。”沈通含笑道:“先宣过圣旨,再歇息不迟。”
长孙元鑫闻言,正要跪下领旨,沈通摆手道:“先不急。长孙将军,圣人嘱咐,宣旨之时,要召集军中大小将领一起听旨,校尉以上的将官,包括军中的统领、朗将、游击将军等等都要在场。”
长孙元鑫心下一凛,却是不动声色,很干脆吩咐身边属下道:“击令鼓,让诸将前来议事。”
军营连绵,若是派人一一请诸将前来,自然会耽搁不少时间,所以营中都会有令鼓,诸将听到令鼓声,知道将军要召集,便会迅速集中到中军大帐。
“沈公公,请!”
长孙元鑫再次抬手。
沈通这才回头嘱咐两句,随行共有十四名龙鳞禁卫,其中两人跟着他一起进了大帐,贴身护卫,而其他人就在帐外。
长孙元鑫心中知道事有蹊跷。
按理来说,沈通是京都使者,就算品级不高,军中上下那也是不敢有丝毫怠慢,进入大帐,根本没必要还带着两名护卫贴身保护。
他既然这样做,那就是心存防备,而防备的人,自然只能是长孙元鑫。
长孙元鑫不动声色,跟随进入大帐。
虽然沈通是钦使,身边有十多名骁勇的龙鳞禁卫,但长孙元鑫还真没有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