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铺被烧,大先生那边肯定会暗中调查,也许此刻广宁城内就有大先生的人正在调查事情的真相,此种事后,蓉姐姐肯定不可能显身。
实际上此刻与秦逍越是保持距离,也就会越安全。
秦逍虽然心下担忧,但也知道以蓉姐姐的智慧,要自保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等到时机成熟,蓉姐姐肯定会主动找上自己,自己倒也不必太心急。
除夕是大唐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日子,它与新岁首尾相连,谓之“岁穷月尽、挨年近晚”,家家户户除旧布新、张灯结彩。
徐州城内也是一片喜庆之景。
麝月站在塔楼之上,俯瞰城中,一身贴身的月色长裙,腰间紧紧系着一根腰带,凸显的腰身特别纤细、腿也更长,胸脯自然也是更衬的鼓囊囊的丰满异常,引人遐想。
她单手背负身后,身形挺直,娇美之中,却显出几分英气勃勃。
“公主,菜都凉了。”身后传来长孙媚儿柔和的声音:“你好歹也吃几口。”
麝月这才转过身。
这里面的布置其实很简单,远不能与麝月在宫中居所那般富丽堂皇。
这所宅子是麝月亲自挑选所在,只因为宅邸里修建了这样一座六层高塔,而宅邸的主人也是很识趣地显出了宅邸,作为公主的居处。
除夕之夜,徐州城内倒也算是喜庆,不过这座宅邸却是颇有些冷清。
长孙媚儿也是一身长裙,将她珠圆玉润的身段勾勒得体态丰盈动人,此刻却是拿着一件大氅,走到麝月身后帮她披上,柔声道:“这里有几样小菜是奴婢自己下厨做的,公主尝尝。”
麝月微微一笑,柔声道:“我说过多少次,你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不要自称奴婢。”却是轻握住长孙媚儿的柔荑,幽幽道:“你知道我的身份,我根本不是什么......!”
还没说完,长孙媚儿却已经是脸色严肃,摇摇头,低声道:“殿下应该忘记这件事,绝不可再提。”
麝月一怔,随即轻叹一声,问道:“今夜是除夕,该和家人在一起。你去和你兄长一起吃顿饭,不用留下的。”
“他和军中的将士们在一起,哪里还顾得上我。”媚儿轻笑着扶公主坐下,过去给麝月盛了一碗汤,放在麝月面前,轻声道:“尝尝这汤熬的怎样。”
麝月拿起汤勺,饮了两口,笑道:“媚儿不但人美,连厨艺也是了得,以后谁娶到你,真是积了几辈子的德。”
“殿下又取笑了。”媚儿笑道:“喜欢就多喝一些。这些日子你睡得少,吃的也少,对身子不好。”看着公主,眼眸之中甚至带着爱怜之色,柔声道:“事情会越来越多,殿下定要多多保重身子。”
“身边有你在,这寒冷的夜里才会让我感觉不到寒意。”麝月道:“除夕之夜,家家户户都在一起吃着年夜饭,没有你,我只能是孤单一人。”
媚儿知道麝月的心情,劝慰道:“如果不是公主驾临徐州,徐州兵火连天,徐州的百姓恐怕也无法平安享受着除夕之夜。”
“你的嘴巴总是能说出让人转悲为喜的言辞。”麝月笑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媚儿笑道:“徐州的平安,本就是公主的馈赠。”
麝月似乎想到什么,问道:“派往青州的使者还没有回来吗?”
“????????????????还没有消息。”媚儿道:“若是回来,会立刻向殿下禀报。”
麝月俏媚的脸上顿时冷下来,淡淡道:“按照路途,四五天就该回来了,迟迟未返,只能是出了事情。”放下汤勺,道:“看来青州还是要追随京都,不愿意效忠本宫。”
“殿下,青州未必是要效忠京都。”媚儿轻声道:“只不过现在局势复杂,他们也不敢轻易表明立场,应该都是在等待,看清楚局势再说。”顿了顿,才道:“殿下代表的是李唐,天下心向李唐的人多如牛毛。只不过当年三州七郡叛乱之后,圣......夏侯秋后算账,多少官员被诛灭全族。夏侯手段狠辣,至今想起来,也会让人心有余悸。”
“你的意思是说,各州官员是害怕遭受同样的命运,所以不敢支持本宫?”麝月道:“他们觉得我与京都为敌,并无胜算?”
媚儿想了一下,才道:“公主坐镇徐州不久,许多人都会以为殿下最多也就掌控了徐州一州之地,以一州之地与京都抗衡,确实没有什么胜算。”轻叹道:“恕媚儿斗胆直言,目前除了豫州刺史宣誓向殿下效忠,大唐其他诸州没有一人举旗响应,此种情势下,他们觉得公主没有胜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媚儿觉得本宫前来徐州,是否是一步错棋?”麝月凝视媚儿美丽的的眼睛问道。
媚儿反问道:“殿下为何会这样觉得?”
“来到徐州,虽然平息了这里的厮杀,但却让你的兄长和众多将士跟随在我的麾下。”麝月平静道:“他们自然就成了京都的眼中钉肉中刺,是我让他们处于了凶险之境。”
媚儿微低头,沉默片刻,终是缓缓抬头,凝视着麝月的眼睛,问道:“殿下,我能否问你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你我之间,又有什么没顾忌?”麝月道:“你但说无妨。”
媚儿道:“公主如果跟随大天师离去,有大天师的保护,普天之下无人能伤及到你分毫。你也可以不问世事,去过自己愿意过的生活。”顿了一顿,才道:“可公主为何拒绝与大天师一起离开,非要卷入这种是非之争呢?公主难道是真的想取夏侯而代之,成为大唐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