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大人,其实.....也未必不能发起偷袭。”秦逍犹豫一下,才道:“在下有一个想法,也不知道是否可行。”
宇文承朝颇有些兴奋,道:“都坐下商议,不必着急。”
这一夜袁尚羽帐内的灯光一直亮到凌晨时分,天亮之前,宇文承朝才从帐内出来,带着手下的胖鱼和赵毅悄无声息离去。
宇文郡下辖九县,而九县的赋税,都由宇文氏负责收取。
每年秋收的时候,各县会将粮赋陆续运送往奉甘府城,平丘县境内的耕地面积不少,每年缴纳的粮食,在九县之中也是名列前茅。
西陵的县城,自然远不能与关内的县城相比。
一般的县城,也就比关内的镇子大一些,而且西陵地广人稀,奉甘府城虽然人口众多,热闹非凡,但是各县城的人口却并不多。
黄昏时分,从平丘县出发押送粮车的一支队伍在官道上缓缓而行,向奉甘府城进发。
三十多车粮食,押送的人并不多。
早些年的时候,押运粮食需要配上不少壮丁,有些县城甚至还会雇佣镖局的人护送。
毕竟兀陀之乱过后,在西陵大地上,有几年时间盗寇横行,每一支穿行在西陵大地上的车队,随时都要面临盗寇的袭击。
许多商队就此中断了贸易,对西陵的繁荣造成了巨大的打击。
西陵都护府和西陵门阀联手,对西陵盗寇重拳出击,剿灭无数盗寇,也让许多盗寇偃旗息鼓,而商道则是重新打开。
虽然如今西陵依然有盗寇出没,时不时也有
商队遭劫,但所有的盗寇心里都清楚,可以偶尔动一动商队,但是门阀的车队,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一阵风丁子修这股盗寇,当初就是袭击了运送往府城的粮队,让宇文氏大发雷霆,调动兵马将其剿灭,也因为那一战,各县送往府城的粮队再也没有人敢碰一下,护送粮队的人手便大大节省。
官道也并非一马平川,有些地方道路崎岖起伏,押送粮队的是县城的粮官,瞧瞧天色渐暗,回头大声道:“大伙儿抓紧时间,晚上赶到府城,交了粮食,到时候找个大馆子让你们好好吃上一顿。”
众人一阵欢呼,精神倍增。
官道南边不远处,是一处高坡,此刻一群人俯身在高坡的茂草丛中,居高临下俯瞰车队。
“三当家,要不要下手?”一人望着车队,扭头看向边上的一名汉子。
那汉子四十出头年纪,虎背熊腰,满脸黑须,一双眼睛也远远望着车队。
手下二十几号人都是拿着刀,这三当家手里却是一手拿着一只大板斧。
“等一下。”三当家看起来很谨慎:“附近会不会还有他们的人手?”
“三当家,你也太小心了。”手下道:“前天咱们就有兄弟报过讯,平丘县那边要往府城运粮,当天就有一队粮车从这里经过,你说不能轻举妄动,后来那支队伍顺顺利利进了城。今天是第二批,若是再放过,以后未必有这样好的机会。”
“三当家,前天运了十几车,这一次比上次多出一倍不止。”又一人低声道:“平丘县总共才有多少粮食,只怕都运的差不多了。大当家说过,山上现在别的不缺,缺的就是粮食,让咱们想尽一切办法,多存些粮食。”
先前那人道:“咱们又不会种粮,就算会,哪里有土地给咱们?你之前还说要杀到县城去抢粮,大当家再三叮嘱,绝不能往城里去,那是找死,既然不进城,咱们就只能半道劫粮了。”
“这是送到府城的官粮。”三当家还有些担心:“你们说,要是抢了官粮,官府和宇文家会不会找咱们麻烦?”
“三当家,咱们是贼,不抢粮,他们也会找咱们麻烦。”边上那人睁大眼睛:“难道咱们还要和官府客气?你也知道,大当家和宇文家是水火不容,他可是立誓有朝一日要将宇文承朝千刀万剐,这些粮食是送到府城交给宇文家,就更该抢下来,为大当家报仇。”
三当家还有些犹豫,边上人更是劝说道:“三当家,你要真的立下大功,大当家一定会刮目相看,你不是一直垂涎二当家的小老婆吗?抢了这批粮食,说不定大当家就将那狐狸精赏给你,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也不用每天惦记着。”
“放你娘的狗屁。”三当家骂道:“老子什么时候垂涎那骚狐狸?是那骚狐狸每次看到老子,给老子抛媚眼,明显是要勾引我。更何况我和二当家是好兄弟,怎能夺人所爱?”
“二当家身体越来越不好,病殃殃的,三当家身强体壮,是个女人都喜欢。”边上那人低声道:“说不定二夫人真的想给你做老婆,三当家,说句不该说的话,你要是立下大功劳,别说二夫人,只怕二当家的位置也要交给你了。”
三当家义正辞严:“你再胡说,老子一斧头砍死你。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兄弟妻,不可欺,我陈芝泰岂是那样的小人?”犹豫一下,低声问道:“你说立了功,大当家当真会将那骚货赏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