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希望与我为敌?”田鸿影淡淡道。
他虽然孤身一人,但态度淡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秦逍知道他敢这样做,那自然是对自己的剑法有着足够的自信心。
尼扎目伸手从桌上拿起一块烤肉,咬了一口,望着门外的田鸿影道:“昆仑山下,剑谷为尊。剑谷六绝声名在外,我们对你们总是要了解一些。”拿起酒杯,灌了一大口,酒水甚至洒在他卷曲的大胡子上,放下酒杯,才道:“田大侠杀人之后,有一个动作必不可少,那便是以二指逝去剑上的血迹,据说这个习惯你从第一次杀人开始就有,多年来,已经成为你杀人之后必不可少的习惯。”
秦逍心下吃惊,暗想这尼扎目真是了得,竟然连田鸿影细微的动作习惯也已经掌握。
尼扎目突然说这话,秦逍隐隐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断空堡的勇士为了完成杀人的任务,可以不遵循任何规矩,只要能够击杀目标,可以利用一切手段。”尼扎目笑道:“你知道我的勇士为何从来没有失手?因为他们对要刺杀的目标太了解,他们自己不用遵循任何规矩,但是知道如何利用目标的规矩和习惯。”
田鸿影本来神情淡定,此时却是皱起眉头,似乎也觉得事情不对。
“论起剑术,天底下没有人敢和剑谷的门人比拼剑术。”尼扎目神色阴冷起来:“这断空堡之内,也确实没有一人能是你的敌手。”
便在此时,却见到数名白袍人从院外冲进来,共有八人,四人一队,每队四人合持一张渔网,夕阳之下,那渔网泛着怪异的光芒,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材料。
八人将田鸿影围在当中,两张渔网张开,却是将田鸿影当作了网中之鱼。
秦逍心下骇然。
先前见到这尼扎目彬彬有礼,这片刻间,却已经变了脸。
这八人自然是早就埋伏下来,照此情势看,尼扎目早就知道田鸿影找上门,做好准备设下了陷阱。
田鸿影环顾一圈,显出不屑之色,猛地感觉眼前一花,身体摇晃了一下,知道事情不对,强自站住身子,但眼前却已经颇有些模糊。
他江湖经验
十足,此番前来,看似从容,实际上却是处处小心,知道这伙人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他并不担心被这些人围攻,却提防这些人使阴招。
先前他吃肉喝酒,看似不在意,但却暗中已经验出食物和酒水并无毒。
尼扎目也不是普通人,自然是知道田鸿影不是初入江湖的喽啰,在事物之中下毒,那是最低劣的手段,也不可能瞒过田鸿影。
江湖宵小用度的手法,田鸿影自然是知道的不少,始终保持警觉。
此刻眼前发花,立时便知道自己中毒,可是自始至终他都保持高度的警惕,却不知何时着了对方的道儿。
秦逍见田鸿影脚步踉跄一下,虽然不知道田鸿影视线模糊,却也知道事有蹊跷。
“田大侠,真是对不起你。”尼扎目道:“本来你可以安全离开,可是你非要和我们为敌,断空堡又无人是你的对手,我只能出此下策。”
田鸿影此时却保持冷静,问道:“你使了什么手段?”
“田大侠是说看不清东西?”尼扎目笑道:“这不怪我们,只怪田大侠自己。你杀的那名勇士,过来之前,服下了梦幻花炼制的药水,只需要短短时间,梦幻花毒就会进入他的血液,所以他的血液含有剧毒,只要肌肤接触到他的血液,毒性就会侵入身体。”两只手臂环保胸前,眉宇间不无得意之色:“你杀了他,没有让血液溅在你的身上,十分聪明。可是你的宝剑沾上了他的血液,你又用手指擦拭剑上的血液,毒性从你的手指进入身体,田大侠,我这样的解释,不知道你是否满意。”
秦逍看着尼扎目,心想这胡人还真是狡诈得很,竟然用这样的手法下毒。
一般的手法,当然无法对田鸿影下毒,尼扎目了解到田鸿影的习惯,以那名黑袍人的性命作为代价,让田鸿影不知不觉中被毒性侵入身体,这尼扎目非但狡猾,而且心狠手辣。
“果然是宵小之徒。”田鸿影冷笑一声,拔剑出鞘,也几乎同时,两面渔网兜头向田鸿影罩了过去。
田鸿影剑出如电,划过渔网,却听得发出刺耳的声音,渔网火星四溅,却没有丝毫破损。
秦逍看在眼里,心想这渔网果然不简单,那青色古剑自然是一把宝剑,却无法伤及渔网分毫。
八名白袍人交叉换位,配合默契,动作灵活,将包围圈缩小,两张渔网或横或竖、或平或斜,不断变化,一看就知道是训练了无数次。
田鸿影长剑匹练,虽然无法损坏渔网,但见光之中,那渔网一时间也兜不住他。
两张渔网张开,丈许见方,要破敌阵,攻击渔网毫无用处,必须要击杀白袍人,但这八名白袍人动作灵巧,若是攻击人,不去抵挡渔网,很容易就被渔网兜住,这渔网的材质太过特殊,若是被裹住,根本不可能挣脱开去。
秦逍见的田鸿影剑光匹练,心下钦佩,暗想剑谷门人的剑术果然是匪夷所思。
只是他却不知,田鸿影此时眼前一片昏花,只迷迷糊糊看到人影闪绰,毒性发作,根本瞧不清楚周边的情势,完全是依靠耳朵判断白袍人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