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月凝视秦逍,美眸之中显出一丝欣慰之色,道:“秦逍,本宫没有想到你还是个忠臣。”
“难道公主此前以为小臣是奸臣?”秦逍心想我虽然不知你深浅,可是我的长短你应该不会一无所知。
麝月瞟了秦逍一眼,挥手道:“你先退下吧,本宫好好想想。”
秦逍拱手退下,出了门,那两名戴着面具的守卫依然护卫在门外,院内却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这一夜折腾下来,秦逍倒还真有一丝疲惫,出了院子,伸了个懒腰,边上就传来一声咳嗽,秦逍看过去,只见陈曦就站在一旁,笑道:“少监大人!”
陈曦靠近过来,犹豫了一下,才轻声道:“秦少卿是否劝说公主尽快离开江南?”
秦
逍一怔,皱眉道:“少监大人为何会这样问?”
“你我心里都知道,从内库案开始,处处蹊跷。”陈曦轻声道:“虽然暂时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但江南不是久留之地,公主突然到来,我竟然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秦逍知道自己既然发现了诸多问题,陈曦作为紫衣监少监,见多识广,不可能没有任何察觉,低声问道:“少监大人昨夜为何主动要跟随知府衙门的兵丁去客栈抓捕屠阔海?”
“我只担心如果我不到场,屠阔海一行人会被杀了灭口。”陈曦没有隐瞒。
秦逍一怔,眉头更是锁紧:“为何要灭口?”
陈曦想了一下,才道:“许多证据都指向令狐玄是苦海将军,如果屠阔海被抓,我们审讯之时,屠阔海为令狐玄辩解,否认太湖盗是王母会众,是不是会多起事端?有些人不希望我们审讯屠阔海。”
“你是觉得苏州知府梁江源会让人灭口?”
陈曦道:“这只是我的担心,也许是我多虑了。”顿了顿,才轻声道:“屠阔海在官兵围捕之前就设法逃离,而知道昨夜行动的人寥寥无几,屠阔海是如何事先得到消息?”
秦逍点头道:“所以苏州官府里有内奸?”
“自然是有人走漏了消息,但走漏消息的人未必是为了救屠阔海,而是不希望屠阔海落到我们手里。”陈曦道:“透露消息给屠阔海,让他早早逃离,恰恰证明令狐玄很有可能是被诬陷。”
秦逍想了一下,才低声问道:“少监大人怀疑谁会是内奸?”
“昨日在场听到昨晚行动计划的人,都有可能。”陈曦神情冷峻,轻声道:“包括潘维行在内。”
秦逍四下扫了一眼,道:“先前马长史也在外面等候,他去了哪里?”
“他受了伤,去看大夫。”陈曦道:“不过潘维行方才和别驾卫泰然单独说了一会子话,似乎吩咐卫泰然做什么,卫泰然领命而去。”
秦逍先是一怔,随即瞳孔收缩,问道:“潘刺史在哪里?”
“卫泰然离开后,他说要先去歇息片刻。”陈曦见秦逍神色不对,低声问道:“怎么了?”
秦逍也不多言,立刻找人讯问潘维行在何处,知道地方后,找到一处屋外,推门而入,只见潘维行正坐在一张躺椅上,似乎正在休息,听到有人直接推门进来,潘维行睁开眼睛,见到秦逍,立刻坐起身,顾不得恼怒,问道:“是殿下召见老夫?”
“刺史大人,卫别驾去了哪里?”秦逍直视潘维行,目光锐利。
潘维行皱起眉头,却还是道:“是殿下要见卫别驾?他奉老夫之命,去了钱家。剿灭太湖盗迫在眉睫,公主担心军资不足,身为臣下,自然要为殿下分忧。老夫派卫别驾先去和钱家商议,说服他们主动捐献军资.....!”
秦逍双手握拳,叹道:“潘大人,你可是惹了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