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巨当然知道钱光涵对他寄以厚望。
查明那支队伍折向江淮方向,刘宏巨带着苏州营两百名精锐骑兵一路追赶,可是追了整整一天,却始终不见那支队伍的踪迹。
他知道那支队伍绝不可能走大道,所以沿途讯问经过百姓,此外更是派出二十多名骑兵当做斥候,分成十几队,两人一队,就像一张网向前兜过去。
此刻刘宏巨的队伍停在太湖边上的一处村子里,派了人去村里打听询问,很快派去的兵士回来禀报:“大人,村里人说,半个时辰前,看到一队人在村后停了一下,却没有进村,没过多久就骑马过去,有五六匹马,其中一匹马上坐着两个人,背着个女人在上面。”
刘宏巨二话不说,翻身上马,飞马到了村后的一条道路上,下了马来,蹲下身子看着地面,地面还有留下来的马蹄印,他抬起头,望向前方,冷笑道:“看你们能往哪里走。”上了马,一挥手,骑兵们呼啦啦地跟在刘宏巨身后,向前方追过去。
知道目标就在前方,刘宏巨马不停蹄,骑兵们也是如狼似虎。
追出几十里地,就听边上一人道:“大人,前面就是他们。”抬手向前指。
此时许多骑兵都看见,前方不远处,数骑正在策马狂奔,刘宏巨马不停蹄,抬起手,做了个手势,骑兵们立刻散开阵型,就像猎狗追赶猎物一般,骑兵们都发出呼喝之声,举起手臂,马刀旋动,发出震耳声音。
前面策马狂奔的正是顾白衣一行人。
听到后面传来呼喝声,顾白衣神色镇定,并没有丝毫慌乱,倒是坐在陈芝泰身后的鱼玄舞花容失色,死死拽住陈芝泰的衣襟,惊声道:“他们.....他们追来了。”
陈芝泰听到后面轰隆隆声音,心下也是发毛,但此时此刻,自然不能在鱼玄舞面前表现出害怕,大声道:“夫人放心,有我在,定保你安然无恙。”却向前叫道:“顾大人,他们追来了,怎么办?”
顾白衣并没有领会,却是策马向湖边靠近。
太湖方圆千里,这边属于太湖南岸,茂密的芦苇生在湖边,遮挡了太湖的湖边风景。
蔓延十几里地的芦苇就像生长在湖边的树林一般。
刘宏巨麾下已经有骑兵越过顾白衣,形成半月形状,顾白衣终于放缓马速,只是顷刻间,骑兵们已经将顾白衣等人唯独在湖岸边。
顾白衣等人后面就是太湖,却已经是无路可走。
刘宏巨催马上前,扫了几骑一眼,却是皱起眉头。
因为他并没有看到秦逍。
顾白衣依然是淡定自若,看着刘宏巨,陈芝泰已经从腰间拿出斧子,面对如狼似虎的骑兵们,心中却是发毛。
刘宏巨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陈芝泰这边,瞧见陈芝泰身后鱼玄舞的身影,因为陈芝泰身形粗壮,一时间也看不清楚鱼玄舞面孔,冷声道:“公主殿下,请跟我们回苏州城。”
陈芝泰忍不住道:“谁是公主?公主在哪里?”
刘宏巨脸色一沉,冷声道:“你身后是谁?”
“这.....这是汪夫人,不是公主。”陈芝泰道:“公主怎会跟我们在一起?”
刘宏巨脸色更是冷峻,抬起手,往下一挥,身后便有骑兵准备冲过来,却听得顾白衣淡淡道:“你就是杭州营统领刘宏巨?”
刘宏巨目光移到顾白衣脸上,冷笑道:“不错,你是什么人?”
“你背叛了朝廷?”顾白衣神色镇定,但目光如刀:“你可知道谋反该当何罪?”
刘宏巨哈哈一笑,道:“你是向老子问罪?”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为何会死在这里。”顾白衣平静道:“你勾结王母会,背叛朝廷,谋害公主,自然是该死!”声音陡然一沉:“可有人能杀他?”
“我来杀他!”在顾白衣身后的芦苇丛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也就在此时,芦苇丛中陡然一支利箭暴射而出,刺破空气,又急又快,直取刘宏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