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了一个大早。
但这并不是我愿意的,而是我妈妈‘坚持不懈’的把我叫起了床。
我装作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执意的想要再睡,但在那边,我爸爸已经拿着毛巾为我擦了一把脸,对我说到:“叶正凌,别捣蛋,你这孩子从来都睡得少,精力多了才去调皮捣蛋,今天装什么没睡醒?”
我无语,心中有点委屈,也只能翻身起来,慢悠悠的穿起衣服裤子来。
知子莫若父母,他们果然是了解我的我虽然昨夜有些失眠,今天还是一大早就醒了,我之所要装作这个样子,也只是想在家里多赖一会儿。
我心中充满了某种不确定和未知,这让我不安。
而更多的是不舍,昨天云老头儿的安抚多少有些作用,但情绪并不是几句话就能开解的而在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在道理的背后,还要经历去支撑,结合着道理,才能有所悟。
早饭依旧是熟悉的肉包子,稀饭,豆浆,牛奶。
这是妈妈在厂矿区的食堂去买的,牛奶是我的他们一般都喝豆浆,喝稀饭。
这种早饭我曾经抱怨过,吃了那么些年,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吃吃电视里演的面包蛋糕之类的今天塞在嘴里,却现滋味儿其实不错,想要再吃,最少也得等五年以后回来了。
想着这个又有些心酸,只能狠狠的啃了两口包子,权当做情绪的泄了。
早饭吃的有些沉闷,云老头儿现在就流露出了一个师父的样子,坚决不准我浪费吃剩下的半个包子。
他和我爸妈‘狼狈为奸’,我也敌不过,只能勉强吞下了那个半个包子低垂着眼睛,不去看我妈妈的脸,她不对劲儿,今天老盯着我吃饭,盯着盯着就呆了,眼中好像还有泪光。
我只能去想她不对劲儿,想深了,我怕自己难过。
相比于我妈,我爸表现的比较平静,只不过平常能吃三个大包子,喝一大碗稀饭的他,今天就只吃了一个包子,就不吃了,然后开始不停的抽烟。
云老头儿吃饭的时候很安静,我也闷闷的不太想说话,所以一顿早饭吃的有些压抑。
吃完早饭,云老头儿站了起来我妈妈连忙说到:“我去收碗。”说完,就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度把桌子收的干干净净。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是我妈吗?以前她收碗什么的可没这么麻利,说不定借口去看个电视,看着看着就忘记了最后,还是得我爸来收。
今天却是我看着我妈的背影,觉得她的双肩抖动的厉害。
倒是我爸还算平静,掐灭了烟,站起来说到:“云师傅,这就走了啊?我送你们一程吧。”
云老头儿倒也没有拒绝,点点头说到:“是得走早一点儿,不然赶不到到地方的车就麻烦了。”
昨夜的雨到现在也还没有停,在雨中,熟悉的院子,熟悉的一切,都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离愁,那边的角落有一个不怎么漂亮的窝棚,是曾经小渣住的地方,后来小渣没了,那个窝棚我们却舍不得拆,就一直留在那儿了。
想起这些我有一点儿恍惚,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的小香囊,里面有小渣的毛如果是小渣陪着我的话
这样想着,我的心里稍许好受了一些,在这个时候,云老头儿撑开伞,牵住了我的手,走入了茫茫的雨帘,我爸爸就跟在身后。
“老叶,我就这样叫你一声。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我要带着你儿子去哪儿,也不告诉你一声。但我山门有我山门的规矩,希望你能理解这一切。”云师傅的声音带着一切歉意,对我爸爸解释到。
在正常人的眼里,我爸爸妈妈这种行为肯定是脑子不正常才做的出来,把儿子交给一个陌生人,连被带到哪儿去也不知道,就这样让儿子跟着走了,一般普通的人哪里做的出来这样的事情?
可是事实又怎么去和外人说?可能接二连三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把我爸爸妈妈的三观都给颠覆了我想,整个厂矿区,只有他们相信,我们一群小孩儿是真的在洞穴里遇见了什么?
而且,更不能让人怀疑的事情是,云老头儿的确三番两次救了我的性命,他说的话也全部都一一应验了。
面对云师傅的话,我爸沉默了很久,他原本就不是一个会表达的人,和我们一起走在雨中他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云师傅,我相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