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两个无良人的逼问下,我只能一五一十的把这个事情说了。
正川哥嘴角带着懒洋洋的笑意只是评价了一句:“老庄这个人啊,就像一头牛一样,容易对任何事情认真又一根筋儿,而且吧,别人还把他劝不回来。能怎么办?他知道了,这样对庄婧倒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老三,你就别郁闷了,又不是你的错,堂堂正正的赢一次庄婧不就好了?”
“但关键是”我涨红着一张脸,鼓着脖子上的青筋,却关键不出来什么。
“关键是觉得自己被冤枉了吗?”正川哥云淡风轻的说到。
我闷闷的,抓了抓脑袋,或许应该是这样?
“放心,庄婧长大了就会了解,咱们山门的人都是何等人?就算承受再多的血与泪也要撑着走下去的人,为了这等什么,那根本不可能是咱们山门的人,绝对不可能。”正川哥的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没好气的吐了一口气,至于吗?我在学校生的小恩怨,你要扯到山门血与泪,再说,别人都知道咱们是三个‘猎人’,什么时候知道咱们是一个山门呢?
而一直没有开口的师父在这个时候也开口了,他老神在在的摸出了他的宝贝烟斗,习惯性的反复摩挲了几下,开始认真的装填着烟丝,因为山门贫困,这个烟斗是不敢常常抽的。
他想了,就会摸出来在嘴里空叼着也算是过瘾吧。
只有他认真想说什么的时候,才会拿出这个烟斗,真的装上烟丝,抽几口。
看着他这个动作,我就知道他有话要说但是点燃一斗烟,是一个复杂的过层,就光是点火也要点两次所以,我和正川哥耐心的等待着。
终于,烟斗徐徐的燃烧了起来,师父闭着眼睛惬意的抽了一口,享受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望着我,严肃的说了一句话:“正凌,庄婧这丫头是很漂亮的吧?”
这就是他要说的话,我气的差点儿从卧牛石上滚落下来,可是心中却又有一种微妙的感觉,说不上来。
至于正川哥则是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面对我们两个的神情,师父没有任何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反而是把手放在了我脑袋上,我挣脱了两下,没有成功,也就罢了,任他放在我的脑袋上,他说到:“刚才只是一句戏言,想说的是你不能因为人家漂亮,就一心一意的想让人家服气而已。或许,你也不是因为这个,只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以后你长大了,你还会遇见各式各样的人,到那个时候就算你无比强大,你也要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间对万事万物的看法可以由我出,去延伸出自己对世间的一个看法。”
师父在说什么?我不由得看着师父,有一些没懂。
而正川哥的表情却严肃起来,开始认真而专心的听师父说起这个来。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的看法构筑了你眼中的世间。同样,任何人都有一个看法,去构筑自己的一个世间。这个看法的基础就是一个人的心!这就是所谓的我之世间。而用自己的看法去强加在别人的身上,那是不对的。就如同庄婧对你犯了这样一个错误而你想要她对你服气,显然你也会开始去犯这样一个错误,正川也是,身为师兄,对道的理解还有那么大的偏差,非但不去消除师弟的心结,反而加深他的执念,是该罚。”师父再次抽了一口烟斗,对正川哥严肃的说到。
这个时候的正川哥没有平常那种懒洋洋的样子了,而是异常恭敬的对师父说了一声是。
师父继续说到:“道家讲究无为,是不以他心扰乱我心,自然也不会以我心扰乱他心,无为的表面字义是不去破坏原本的平衡,天地自由其运行轨迹,而深一层的含义却是在如此,在这个世间,你可以去看,去听,去感受万事万物,同样也让万事万物感受你,通过这种感官的认识去自然的领悟,也就是轮回的深意,不说破,不点透,凡事以心感受。但就是不可以妄图去用自己的心去影响这个世间的万事万物,因为那是一种带着‘侵略’的行为,也是为自己种下执念的行为,万种执念由此而生最重要的是,强加的,被迫的,没有体悟的,也是没有根基的。”
师父望着远处的群山淡淡的说到,此时哪里还有平日里半点儿猥琐的样子,山风吹的他大袖飘飘,反而真的像是一个神仙中人。
“弟子受教了。”正川哥认真的说到。
我好像也明白了一些什么,认真的问师父:“那我应该怎么做?”
“很简单,堂堂正正的做你自己,不争不辨不卑不亢,无为罢了。”师父说完放声大笑了两声,林间惊起几只飞鸟,我的心好像也跟着豁然开朗一般。
是啊,我又为什么非得让庄婧看得起我?我就是我自己,做我自己的事,何必去强求他人的看法?
在13岁这一年,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
山风继续的吹动着,师父感慨的说到:“话虽这样说,但真的很想用我心,去影响一下贤贤的心啊,让她知道在远方有这样一个‘痴情人’,在为她等待。”
“你这个死老头儿。”正川哥忍不住气愤的开口。
而我直接就冲了过去,扯住他的胡子,喊到:“臭老头儿,那你和我说那么一大堆做什么?”
太阳渐渐的落去,夕阳淡淡的出现在天际,而三个人的剪影在这观景台上被拉得很长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