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记不了射入我眼中的第一束光芒。
甚至,我为此呆滞了半分钟,我曾经一直以为我是处在一个黑暗又安静的环境之中。
我没有想到,在这个房间内的光芒是如此耀眼,而在我醒来的瞬间,耳中还传来了属于城市的,特有的,喧闹的,车水马龙的声音。
在这呆滞的半分钟里,一方面是出于我对生命的感动,没有体会过的人是不会明白,长时间的处于黑暗当中,再一次见到对普通人来说,最正常不过的世间的光亮,是怎么样的心情?
更何况,在这之前的情况,几乎是九死一生,有人说过,神仙难救。
而另一方面是属于我那并不活跃的思维中传来的震惊的感觉,我竟然就是在这么一个繁华的城市接受的‘治疗’?我姑且把我所经历的称之为治疗。
那我应该是在医院吗?那些沉默而神秘的人是医生吗?
我盯着窗外的光亮看了半分钟之久,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要打量一下我身边的环境,转动眼珠,我才现,我身处的并不是什么医院,而是一间很大的,装修的很有华夏风味的卧室。
用流行的话语来说,就是华夏式样的装修风格。
我躺在一张大床上,头顶是一个带着暗红色格子,吊着一个中国结的很有特色的吊灯。
但可笑的是,我的身上有着各种的线条,在耳边时不时的会传来轻微的‘滴滴’的叫声,只要去过医院的人,下一刻就会明白,那是医院特有的监控生命体征的仪器。
我不相信医院会是这个样子,装修的这么豪华,可以奢侈到给病人住那么大的房间。
在房间里布置着大片的书柜,小型的酒柜,充满了格调的大沙,这根本没有必要!
房间里很‘热闹’,那是窗外传来的车水马龙的声音,但房间里也很安静,除了我的呼吸声音,几乎没有任何的声音。
我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想要开口叫人,又不知道应该叫谁。
那些线条是贴在我身上的,我试着起身,身体有些软,但已经没有大碍,我很是直接‘粗暴’的扯掉了那些线条,然后从床上站了起来。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是这的确是‘长久’以来,我第一次这样从床上自己站了起来,我不由得感觉到双腿软,整个人都晃了几晃,才稳住了身体。
可是站直了以后,我却现,我好像怎么迈动自己的步子,都有些陌生了。
而且,身体有一些凉的感觉,原来,这房间里,巨大的窗户,透明的落地大窗,开了一小扇,窗外的声音,和让人感觉有些凉的风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在这种微冷之下,穿着单薄的正常人是应该躺回床上的。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从心底有些抗拒再躺下去,在短暂的适应以后,我开始试着迈动了步子。
依旧是有些酸软的双腿,感觉难以支撑自己的身体,但走路原本就是一种本能,我适应的很好很快,借助屋子里摆放的各种家具,我很顺利的走到了窗户边儿上。
站在窗户边儿上,我整个人有些楞,因为入眼之处,全是一栋栋高大的楼房,再远一些望去,视线就被这些层层叠叠的楼所遮盖住。
而在楼下则全是拥挤而密密麻麻的车和人,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我,这不是我家乡的小城所能拥有的景象。
如此繁华的街景和大楼,只能说是在一个大城市,而且是比较繁华地段才可能拥有的。
我特意观察了一下,我所在这栋楼的外体,和医院没有半分钱的关系,反倒就是一栋典型的办公大楼,这倒是很奇怪的一个事情。
那这里是哪里?才醒来,思维还有些僵硬的我,怎么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因为身处在高楼,想要看清楚楼下的一些招牌,好像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或许仔细观察会有些线索,但一时间思考能力都没有恢复的我,在窗前站了不到两分钟,就已经被这种高空之中特有的风吹得有些四肢冰凉,从而感觉受不了了,只能伸手吃力的关上了窗户。
这一个原本简单的动作,我做的非常吃力,以至于窗户关上了以后,我甚至倚在窗边喘息了几下,额头竟然冒出了点点热汗。
我叶正凌变成了一个‘虚弱’的男人?这确实是一个比较不能接受的事情,但能活下来也得学会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