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手一击,却也是聂焰和童帝的最后一击。
至于饕餮,也许是消失在了上古,在这个时代突兀的出现,知道他深浅的,不论是妖物,还是猎妖人几乎都没有。
所以,这一击会不会是饕餮的最后一击,没有人知道。
不过,双子曾经先后把饕餮逼到了狼狈的程度,根据这个判断,饕餮就算在这一击后,尚有余力,也不会剩下太多。
所以,这就是战场之上最关键,甚至决定战局的一击。
在场的所有人和妖物都明白,目光都落在了对峙的聂焰童帝与饕餮身上。
甚至,连有一些战斗都停了下来,等待着这最后的一击。
没有人注意到山巅之上那个身影,在这个时候,天狐怎么样了,几乎被人暂时遗忘了。
“走吧,沐儿。你终究与他不可能走到一起,你心里是明白的。”山巅之上,那个脸色有些苍白的俊逸青年在碗碗的身后柔声的劝慰着,在不远处还站着一个老者。
无意,这就是碗碗的哥哥,与她所在的狐族族长。
婚礼的一切他们都看在了眼里,对于碗碗他们也不是完全无情之辈,既然这一次碗碗执意任性的和聂焰走下去,他们也做好了狐族来承受这怒火的准备。
却没有想到,在婚礼上发生了这样的突变,在聂焰带着碗碗以后,他们也趁乱跟着走了出来。
对于碗碗最终能摆脱饕餮的控制,他们是欣喜的,但以后呢?做为碗碗的亲人,他们比谁都明白,如若碗碗和聂焰是无名之辈,而且立志从此以后放下一切,选择隐居,或者有可能在一起。
无奈的是,碗碗是天狐,而聂焰还是那个猎妖人之中的巅峰双子,并且会继续猎妖人的生涯,就注定了他们走不到一起。
原因不用过多的解释,想必只要是明白人稍微分析一下,都能知道,他们会成为众矢之的。
碗碗成为妖族的眼中钉,猎妖人之中也容不下聂焰,最终还会因为两族之间的冲突充满困苦与矛盾的在一起,因为碗碗不可能完全的断绝和妖族的关系,至少还有个狐族让她牵挂。而聂焰在人间就没有牵挂和重要的人,不用面对人言了吗?
“哥哥,你不用说了,我心里是明白的。一生之中能有这样一次任性,你们能包容我这样一次,我已经很满足了。再给我一点时间吧。”目光落在那个战场之上,碗碗平静的说到,该流的眼泪在刚才已经流尽。
此时,是面对结局的时候,哭还有什么用?只是可惜,在年少可以不顾一切跟随的时候,他的犹豫断了她的念想,到了如今,感情明了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年少时那种不顾一切的勇气。
“你是要与他道别吗?沐儿,我觉得没有必要。”碗碗的哥哥轻轻叹息一声说到。
“不,不是与他道别,而是我知道,他又选择了不顾一切的要斩杀石涛,我想看着他。”碗碗没有回头,任由山风凛冽,只是这样对她哥哥说到。
“你是在担心聂焰会死在这里吗?我和族长能够顺利的到这里,是多亏了雪山一脉的庇护。之前那位雪山一脉的长老告诉我,聂焰这一战没有死劫,甚至有他的一场机缘,你可以不用担心这个的。”碗碗的哥哥继续劝解着碗碗。
从私心来说,他并不想碗碗和聂焰道别,徒增难忘的伤感不说,还怕聂焰那执拗的性格,会再添变故。
即便他不了解聂焰,也觉得他有一种天真的固执,否则在很多年前雨夜的那个树林,他不会做出那番举动,完全不考虑以后,就想要带着碗碗的举动。
或许在聂焰不是今日才是一个随心人,在很多年前,就是一个只随自己心的人吧?传闻他是天赐之子,没有前世因果,可能才会这样简单若他能够轮回,有了下一世,应该会懂得一些人情世故,懂得一些前因后果,从而弥补自己心境上的缺失?
在这一刻,碗碗的哥哥想了很多。
“我不担心他会死在这里。”碗碗轻轻摇头,终于是回头看了一眼她的哥哥和在一旁担心的老族长,继续说到:“我是天狐,有一种特殊的感应,能够感应到任何在我附近的狐族,也能感应有着亲缘血脉狐族的生死。我知道你们平安,从你们之前悄悄等待在这块大石下的时候,我也知道。”
“如果不是得到了庇护,应该不会安全的走到这里。而你们能坦然的让我走,肯定也从一定的途径得知了聂焰会没有事情,你们不可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这样叫我走。如若聂焰真的死了,而我就这样走了,你们知道我会恨的。其实,我都知道。”
碗碗的哥哥看着碗碗,听着她的这番话,并没有任何的惊奇,只是叹息着说了一句:“这些年,你被饕餮控制,让我几乎忘记了你是天狐,狐族多智,你的智慧也早已开了。”
“智慧有什么意义?一样解不开我和他缘分的死局。如果可以,我还想当回当年那个简简单单,他出现以后,就不用想太多的到这句话的时候,碗碗的脸上终于又出现了一丝笑容,终究是幽幽的叹息一声:“我要一些时间,只不过想看他这惊天的一击,这战场要因这一击而变幻了。这么多年,我很想看他盖世英雄的样子,这一击算是满足了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