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田家的表嫂来季家,季安宁跟她说了季树梢看人的事情。她神色惊讶不已的说:“昨天,梢弟大约是瞧错了人,那人家那个年长的女子,一向生得娇嫩。
她家是不会轻许她的亲事,她是要入高门的人。她那个嫡亲的妹子,才是梢弟相看的对象。”季安宁和她相视几眼之后,两人立时醒悟过来,季树梢是瞧错了人。
季安宁却因为田家表嫂的话,对那人家的事情,有了好奇的心,问:“表嫂,嫡亲的姐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区别?”
田家表嫂瞧着房里只有季安宁和一个只会‘呀呀’说话的小孩子,她跟季安宁交往过几次,她觉得季安宁不是口花而多事的人。
她凑近她,低声说:“外面有传言,那一位是妾生女,因自幼生得美貌,就直接记在嫡母的名下,将来出嫁门户就能高一些。”
季安宁轻吸一口气,她低声说:“我二伯父是不知情的人?”田家表嫂轻轻点头说:“前几日,我娘家表嫂跟我说了这事,只是说这是极亲近人家私下里猜测的话。”
然而在这方面,季安宁宁可信其有,也不信其无。这个时代娘家的人,可是女人在夫家的靠山。
她很是庆幸的跟田家大表嫂说:“幸好梢弟没有相中这一家的女子。”田家的表嫂轻拍一下胸,她笑了起来,说:“梢弟不重女色,而重女子品德,他一定能娶得贤良之妻。”
季安宁瞧着田家表嫂微微一笑,田家表嫂心里动了动,季安宁的长相不算特别美丽,可是她笑了起来,则给人一种特别明亮如同阳光的感觉。
顾石诺那样的人,明显是杀伐果断的人。那种男人,按她家夫君的话说,幸好他是真的对表妹动了真情,要不然,以季安宁的个性,只怕是要委曲一生度日子。
田家表嫂则不这样看,她认为季安宁这样的个性,只要男人不差,最后大约都会喜欢这种扲得清不自寻烦恼性情的女人。
田家表嫂顺带跟季安宁提了另几家的人选,最后她总结下来说:“其实各家都有不足之处,只能从中选择品性优良顺眼的女子。”
田家表嫂觉得季树梢年青有为,他的亲事还是可以缓缓而来。季安宁也觉得姻缘不管对男对女,都是一辈子的大事,一定要慎重行事。
田家表嫂走了之后,季安宁跟王四嫂子悄声说:“你让王四寻人悄悄打听那几家的底细,我们季家可不能错娶了女人。”
王四嫂子轻轻点头,她一脸慎重的神情,跟季安宁说:“小姐,就是有些事情,服侍的下人们比上面主子们还看得明白。”
申时,顾石诺难得的提前来到季家,他见到季安宁趴在桌面上看着那些女子家记录,他拿起随意翻一翻,立时笑了起来。
他笑着跟季安宁说:“这一家官牙的话,在论亲事的时候,是绝对信不得的。要挑选下人的时候,这一家官牙是最为识趣。
你这是为谁相看?还是两个弟弟一起相看?”季安宁拧一块温热的帕子给他擦脸擦手,她满脸欢喜的神情,他有好几日不曾入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