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一天之后,季安玉的心才落到实处。孩子们去了季守成的马车上面,说是去服侍长辈,其实是他们心里喜欢季守成待他们实心实意的亲近。
季安玉心气放松下来,也不再努力在马车上坐得端正起来,她歪在马车榻位上面,瞧着自家男人的一脸严肃神情。
她的心里明白他是有抱负的人,只是从前跟着公公在任上,他不能出头做事。后来全家回到老家之后,前面有老大冲在前面,他多少要顾忌着行事。
季安玉瞧着他的神色,跟他仔细的说了说,她知道的娘家事情。季安玉的男人瞧着满脸欣喜神情的她,他有心想要提醒她,又担心让她提前伤了心。
如他们一家人这样去投奔的过去,只怕她娘家父母的心里都会作难,只有自家妻子一味的不担心,认为娘家人会全盘接受了他们一家人的到来。
他轻叹气的问:“你大叔一家人为何没有跟你家和小叔一块住?我听大叔的意思,他们全家只有他一人跟着兄弟一块住。”
季安玉面带难色,那是家丑,她其实也不太明白,实在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说。然而如果她不说得明白,只怕自家男人会误解娘家人。
她想了想,还是面带纠结神情,把家信里隐约透露的东西,慢慢的说了出来。她一脸平静的神情,说:“我大叔先前是顺着大婶的意思,他们自家在外面居住。
我小叔等同我父亲母亲亲自照顾长大,再说后来家里的儿女,几乎在大事上面,都是由着我父亲母亲做主,他们习惯跟我家一块居住。
祖父祖母去了,小叔也执意要跟我们家居住。只是各家的心里面都明白,那家是我父亲打造出来的,将来兄弟们要各自搬出去居住。”
她的男人皱眉头起来,他家就一房的人,如今父母双全,家里兄弟们都有些心乱起来。如季安玉娘家这样兄弟们居住在一处,时日长了,只怕不会是什么好事。
季安玉抬眼瞧见到他面上的神情,她笑了起来,说:“我的大叔和小叔,你都已经见过。大叔一家人搬出去之后,他的儿子们自然不会插手进我们这边宅子里的事情。
这些事情,大叔会处置得妥当。而小叔这边立哥和嫂嫂,你上次一样见过,还在一处说过话,你觉得他们夫妻会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吗?”
季树立外放为官的时候,他带着一家人特意来拜见过季安玉的夫家。季树立说是来向老大人请教为官之道,其实季安玉夫家的人,都明白他是来看望季安玉生活情况。
季树立的翩翩书香风姿以及他妻子的大气温婉,还有孩子们的可爱机灵,还是得到季安玉夫家大部分人的好感。
季安玉瞧见男人面上神情的缓和,她笑了起来说:“立儿和宁儿小时候几乎是长在我们这一房里面,他们兄妹跟我的父亲母亲大哥大嫂亲近。
我从来就不曾觉得我们这一房,我这一辈只有一个女儿,我觉得是有两个女儿。我是我父亲母亲明面上的独女,而宁儿则是我们这一房的小女儿,只是她是三房的独女。”
当年季安玉的夫家愿意许亲,就是瞧中她父母和长兄嫂的为人处事,认为这样的人家出来的女子,一定会为人大气,妯娌相处会和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