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的心思已经活泛起来,我听人说她在打听外面的行情。她还能再嫁再跟人再生子,这都不是难事,只是父亲现在不曾松口让她走,她也不敢表现出想走的心思。再加上有宝花那样一个女儿,为人母的心,让她一时迟疑不定。”
季守业心情烦闷起来,他低声说:“她要是想把孩子带走,也由着她带走吧。”布氏苦笑起来说:“那孩子年纪小小,只怕早已成精。她现在是那女人走一步跟一步,心里大约也明白生母想舍了她的心思。那个女人是绝对不会带孩子走,父亲也是绝对不会许那孩子离了季家门。”
季守业眼里闪过愤慨的神情,他是嘲讽的笑了起来,说:‘父亲不知如何做得出来这些事情,他将来如何去面对祖宗家法,让嫡长子帮着他养他的妾室和庶子女。我是清了一批又一批,幸好他以后再不能给我们添上什么上不了台面弟妹,我再操十一二年的心思,这事就能一拍干净。”
布氏心里也烦躁起来,虽说季老太爷的庶子女的人数不多,可是做父亲的人,要长子长媳妇来操心供养他们长大,不管放到哪里去说,都有些说不过去。季老太爷生而不养,可是季守业夫妻却不能放任下去,只能他们操心供养他们长大。
布氏一直担心着,这些人将来会不会成为白眼狼,反过来为难他们。布氏尽量在一定的范围内,对他们的照顾,做得让他们无可挑剔。布氏在他们的亲事上面,也尽量听从他们的意思,只是她还是把那几个适龄的庶妹嫁得远远的去。
季守业和布氏对季老太爷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绝望了,现在他一心要求修道,两人心里还是希望他能迷道久一些长一些。只是两人比任何人都明白,季老太爷大约只是一时的兴致,要他过清静无为的日子,他大约只会有生不如死的感觉。季守业兄弟终究挡不住季老太爷一心向道的决心,兄弟两人挑了一个不下雪的日子,把他送到城外山上的十层道观。
在孩子们误以为季老太爷晚起不用请安的日子,季老太爷去了十层道观里小住三日。果然如季守业和布氏夫妻所意料,他在道观住了三天之后,一大早上,他直接让小道帮着找了马车坐了回来。他从道观回来后,第二日,在孩子们请安时,他顺带给孩子们讲了大道所向,他讲得含糊其词,孩子们一个个也是有听不明白,只是跟着点头应付他。
季树立和季安宁兄妹在这样的日子,接到田氏寄来的书信,他们夫妻是无法过年回来。季树立非常的伤心,他心里明白父母是无法回来的,可是心里还是盼望着他们归来。而季安宁相对来淡定许多,布氏早已经跟她说得清楚,父母远在外面,路途太过遥远,近几年,季家没有大事,他们是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