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听她的话,轻轻笑了起来,伸手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安绣娘跟你大舅母说过,说只是让你顺带学学,不要求你专精,只是小女子总要学一些针线活。你懂得识别绣艺的好坏就行,至于你的绣活能做到什么程度,就随你的意。
你小小年纪不用去想太多的事,只管用心去学,不要去想学后能做什么。”季安宁轻舒一口气,她笑眯眯的说:“这样就好,我刚安师傅好好学一学,安师傅可有本事,随便什么人的衣裳在她眼前一过,她就能分得清楚这衣裳有几人上了手。”
邵氏有意无意的跟季安宁打听她在田家的事,田家待季安宁亲近,她自然很是欢喜的说了实情,季安宁瞧着邵氏面上渐渐堆起越多越多真挚的笑容,她笑着说:“如今我珍表姐的事情多,她要偷偷的绣自个嫁衣。我大舅和两个表哥有空时,他们也会带着我一块读书,他们说女子也要多读书,太过愚笨的女子,会惹人讨厌。”
季安宁没有跟邵氏说得太明白,田家大舅和两个表哥如今竟然在教她识别草药。季安宁刚刚开始还是有所排拒,她对药草天然有一种抗拒心理。然而田家大舅说得很是明白:“宁儿,你母亲是我们田家人,家里长辈千挑万选还是错眼识人。你是季家人,有父如此,你不多学一学,将来在内宅里,谁知你会不会被人暗算。
我们这些家人不想事后知晓时,一味悔之晚矣,在此时我们能多教你一些算一些,只是你在田家学的这些事情,绝对不能再跟任何人提及。等你初学过后,你有心多学一学,到时我帮着你访问名师教导你。”
季安宁扁着嘴听了田家大舅的话,只是她也特别提醒他:“大舅啊,我只想学一些防人对我使坏,可不想学得太精,日后被人求上门,天天要劳累不已。”田家大舅好笑的瞧着季安宁说:“宁儿,你对自已太有信心,如果是立儿有心学这一行,我觉得他遇明师,一定会有所成。
你啊,只怕难啊,你这种得过且过的性子,我能逼着你学进去三分,你能护得了自已就行。”季安宁笑嘻嘻的瞧着田家大舅,惹得他笑起来说:“宁儿,你天资是要比你哥差那么一些,按你的话说,是你娘在肚子里没有照顾好你。可我瞧你的脸皮可比你哥经得起事,不会是你在你娘的肚子里面,你娘天天给你念厚脸皮经?”
季安宁很是得意的点了点头,她现在把许多的不足之处,都推到她在田氏怀胎十月里受影响大太的份上。而田家大舅听她说得多了,他竟然有些相信起来,他也觉得田氏怀季安宁太过多思多愁,她没有把季安宁生成伤风伤雨的性情,那是田家祖上积了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