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家喜事宴请宾客时,布氏专程来田家接季安宁归家,田家大舅母与她悄语一会,她独自归家。过后没有几天,季家人要准备初秋那一场的喜事,她特意把季安玉和季洁清姐妹送来田家陪伴季安宁一些日子。
季安宁欢喜之后,略有些惊讶不已,总觉得大人们的决定很有心意。而安绣娘近来对季安宁的要求更上一层楼,没有从前那种随意感觉,她严厉要求季安宁按照她指导做针线活,哪怕见到季安宁十指冒出细血珠子,她都能眼不眨心不软的开口说:“安宁,绣品上面不许见血,用布包起手指继续做活。”
自然田百珍的事情更加的多,她几乎没有余力再来关心照顾季安宁,她除去睡觉之外,那心思不是在做针线活,就是在用心的画花样。季家的三人到来,也只是田百珍和季安宁两人稍稍缓一口气,并没有阻止安绣娘的教课进度。
田家大舅母很快的跟安绣娘商量后,她许季安玉和季洁清姐妹在她教导田百珍时,她们在一旁做自个的针线活。安绣娘教导人时,要求的是鸦雀无声,季安玉和季洁清姐妹这一点上面做得非常的不错,她们默然跟着上课。
安绣娘的心思大半在田百珍的身上,她也分了少许精力给季安宁,只捎带着瞧了瞧季安玉和季洁清姐妹的针线活。日子一晃就过了十天,季安玉和季洁清姐妹自然不能久住在田家,布氏这一日来接她们归家去,她自然一再感谢田家人的厚待。
回家的路上,布氏问季安玉和季洁清姐妹这些日子学了些什么?季安玉很有感触的说:“娘,安师傅的确厉害,她说我顺针弱,所以我不改这个毛病,将来做出来的针线活,不管怎么样的修饰,都隐瞒不了行家的眼光。让我先好好练习顺针,一通自然就百通。”
布氏自然明白安绣娘的高明之处,她本身有本事,夫家小康生活。夫家男人本身有骨气,自然不需要女人做绣活生存,只是不忍心见到她浪费一身的本事,才由着她出来教导女弟子,安绣娘自然在绣技方面。只要弟子品性好又肯学,她对弟子是无所保留。
安绣娘带的弟子不多,十余年来,只是闲闲散散的带出五六人,只因她所教导的都是闺中女子。大家对安绣娘才会所知甚少,田家大舅母也要经人介绍,又见过她所教弟子的技艺,托人求到安绣娘夫家去,又带田百珍上门给安绣娘看过后,才有这种机缘。
季洁清瞧着布氏的神色。她十指轻轻扭了扭,低声说:“祖母,等到安师傅教导过田家姑姑后,我们家可不可以请她来教导我们一年?”布氏轻叹一声摇头说:“安师傅的夫家得到机缘,冬天时就要移居去都城,她就是在田家也不能教导满期。我听你们田家舅母说了,安师傅去了都城后,只怕是不会再有这份闲心出来教导弟子了。”
布氏正是因为知晓这情况后,才没有生心思把季安宁接了回去松快两天,反而起了心思。把家里这三个小女子送过去沾沾光。季安宁与安绣娘已经有了几分香火情意,安绣娘也愿意在她身上花心思,虽说安绣娘一直说季安宁学不到什么本事,可布氏还是瞧出季安宁在绣活上的进步。不管如何她把季安宁的针线活底子打得牢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