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这一日,天晴。西顾家一行人抵达季家之后,季家人才知今天家里来了这样的客人。季守业兄弟与季树正在书房里招待了客人,而家里未曾出门别的人,则在书院里各自书房里静心读书。
主厅里,季宝花听到消息之后,她满脸兴奋神情瞧着季老太爷,低声说:“父亲,西顾家来人了,我听说那位十爷一直在家里面休养,他听说过我的事情之后,大约没有那些门第上的偏见。”
季老太爷的心里则没有季宝花这般的感觉良好,他只觉得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然而他面对季宝花兴奋羞涩红润的小脸,那一种提醒的话,他怎么都无法直接说出口去。他只能让身边小厮去书院那边打听情况,他瞧着季宝花面上的喜色。
季老太爷仿佛是听见了花开的声音,一层一层叠叠绽裂着,渐渐的能瞧见花心的色彩。季宝花转头瞧见季老太爷面上的神色,她收敛起面上的喜悦神情,低声问:“父亲,你不喜欢西顾家不曾亲自前来跟你打一声招呼,就直接来拜访大哥的事情吗?”
季老太爷缓缓的摇头,说:“花儿,你私下里有没有见过西顾家的那位十爷?”季宝花红着脸摇头说:“父亲,我从来没有机会见过那位十爷,我只是在叶家家学里听人提过那位十爷的事情,说他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为人处事不拘一格。”
季老太爷瞧着季宝花静静的打量起来,在他的眼里,季宝花是季家容貌最为出色最有才华的女子。只是季老太爷一生经过许多的事情,他清楚的知道一桩婚姻的缔结,是有各种的原因,而男方占主要因素。
季老太爷立时传小厮进来寻问:“今天来的客人里面,有没有腿脚不便的少爷?”小厮仔细的想了想,说:“我听人说,来的客人里面,是有一位少爷的腿受过伤。只是瞧着恢复得不错,走路脚步很正常。”
季老太爷转头跟季宝花说:“花儿,你去书房跟你大哥说,我想借一本有关道学方面的书籍看一看。”季宝花的脸刹那间红了起来。季老太爷这是在为她搭桥。她轻轻点头说:“父亲,女儿立时就去,争取能和大哥说上话。”
季老太爷轻轻点了点头,说:“你如果不能与你大哥说上话,你取到书就回来吧。”季宝花温顺的点了点头。季老太爷端起茶杯喝起茶水。他喝一口水后,他和身边小厮说:“你去大厨房里打听情况,看大夫人有没有吩咐厨房里午餐加菜?”
小厮听话的快步去打听情况,季老太爷心神不定的在主厅里漫步起来。按理来说,只要是有关季宝花的事情,季守业兄弟都应该来听一听他和季宝花本人的意思。客人来了好一会,就是前面铺陈一番话,此时也应该提到正事了。
季宝花一路避着人前往书院,她行近书院门口时,她放缓脚步声音。书院门口平日只有一个年老的守门人。可这一次却是季守成身边两个小厮候在门口。他们瞧见走近过来的季宝花,两人很快的交换一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