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很多年前就想得太过明白,季守家指不定是靠不住的人,她要为她的儿女们图谋一条生路出来。现在随着季树立的有出息,田氏把有些事情放到明面上来。季守家知道之后,他的心里只觉得悲凉不已。
他在成亲的时候,他是有心要做一个能让妻子依靠的夫婿。可是后来的路,为何会歪了起来,他自已回想起来,都觉得人生就是迷一样,有心无心都易陷在迷局里面。季守家绝对不会承认他是见色生情,他只会承认他易心软的毛病。
这些年下来,他是没有拿什么银子回家来,家里许多的打点,是靠着田氏的嫁妆店铺营利生活下来。如今他在忙碌季树立和季安宁亲事的时候,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田氏轻淡淡的飘出一句话:“多年前,我兄嫂在张罗着他们儿女亲事时,已顺手帮着我们家孩子做了准备。”
季守家怦然欣然之后,他的心里面有太多的感动,他瞧着田氏很是内疚的说:“我调职回来之后,我会多陪着你回娘家。”田氏抬眼瞧了瞧他,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她不想走季老太太的老路,虽然季守家无法让她坚信,可她还是看在儿女的面上,愿意给他最后的机会。
季守家对于田家人心里是感激不已,这样细水长流又从来不表功的事情,他们做了许多年,这里面要花费太多的心思。他跟田氏商量说:“你说,我把我收集来的那套孤本,我拿去送给你父亲如何?”
田氏轻轻点头,她是不会反对季守家的表现,虽说那一套到底是不是孤本,她心里还存着怀疑。然而她却知道纵然是抄本,那一套书也是有一定的价值所在。季守家按捺住心里的舍不得,他回书房把那一套书打包起来。
布氏寻了一日去老园陪季老太太说话,她把有关季宝花的亲事说给她听。季老太太抬了抬眉,她很是不在意的笑着说:“这个人家,她可是高攀了。”布氏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而低声说:“大爷跟我说,那帮着来提亲的长辈们,知道她的身份之后,面上的神色很是不喜。”
季老太太瞧一瞧布氏的神情,说:“这些年,你们待她已经足够好了,她远嫁之后,你们还准备与她继续有来往吗?”布氏瞧着季老太太轻轻摇头,她轻舒一口气,说:“母亲,二爷就她这一次抢亲事的表现,已经跟男家的长辈做了交待。
她出嫁之后,就是夫家的人,此后与季家人不再相干。”季家老太太伸手遮了遮浓烈的阳光,她笑着说:“也好,她嫁后,那人就再也寻不到借口发难你们了。而那个女子也不会是什么善心的人,他养了一个不知恩的白眼狼。”
季老太太转而提醒布氏,在这有限的几月里,还是要防范那个女子的小心思和算计。她是绝对不会容许还有人嫁得比她还好,季老太太摇头说:“三岁看老,那时我瞧着她看宁儿的小眼神,只觉得这个小女子心思太独,是一个养不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