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小十的终身大事,他在离家的时候,当着众位祖父们的面,说得明明白白,由大祖父做主决定。父亲,我现在只问你要小十给家里人写来的信。”顾玫诺绝对不会给顾七老爷轻易摆布顾石诺亲事的机会,他要抢在季家人给季安宁定下亲事前,看到顾石诺的决定。
顾玫诺这一刻很是后悔,他还是太小瞧季树立殿试好成绩后的引诱力,引得那些人不再顾及顾家的影响。他以为凭他们曾经放出去的风声,顾石诺的亲事一天不曾定下来,熟州城里别的人家,都不会选择在这样的时候,打听那个女子的亲事,那知竟然有胆大的人家抢亲事。
顾七老爷瞧着顾玫诺这种不依不饶的架势,他直接训斥起来:“小九,我可是你的父亲,你这种态度是敬上吗?”顾玫诺抬眼正视顾七老爷的神色,他冷声说:“是啊,父亲,你是我和小十的父亲。只是父亲大人,小十写给祖父们的书信,你今天要亲手去送吗?
这样吧,父亲在外辛苦一天,就由我代父亲去送信吧。”顾玫诺是无论如何都要从顾七老爷手里拿到信,他五月六月都收到过顾石诺的书信,他的信里面说会把事情安排妥当,看能不能赶到六月底回来一趟。
顾玫诺现在瞧着顾七老爷,他想起那两信封口的不对劲之处,他冲着顾七老爷问:“小十给我的书信,父亲都是拆开看后再上封给我的,对吧?”顾七老爷面色变了变,他让小厮做得极为仔细,可没有想到顾玫诺还是心生了怀疑。
顾七老爷自然是不会承认下来,他冷笑着说:“你们兄弟之间寻常的书信来往,我一个做父亲的人,还没有多大的兴趣去拆信检查。”顾玫诺瞧着他的神情,他没有瞧出不大对劲的地方来,他暗忖着今晚回去后要仔细的看信。
顾玫诺跟着顾七老爷去了他的书房,从他的手里接过十几封书信,他随手翻了翻那些信,翻到他的三翻书信,他的脸色变了变,他仔细检查了封口处,再把别的信封口处都一一检查了一遍。
顾玫诺抬头瞧着顾七老爷的神色,他分明以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面对他。顾玫诺无心跟他说下去,他是他的父亲,孝道在上,他无话可说。顾玫诺直接去了当家祖父的书房,他把一堆书信交到老人家的手里,他的眼圈都红了起来。
他哽咽着声音说:“祖父,别人有父亲,我和小十一样有父亲。别人的父亲从小到大会护着儿子。我们的父亲,从小到大,他只会拖累我和小十两人。我年纪小时,他宠爱妾室,便跟我母亲说,是因为我太过吵闹,他才无心回到主人房。
等到我年纪大时,他又说是因为小十太过吵闹,影响到他与母亲的关系。可怜我和小十两人从小到大受着他的冷眼相待,母亲又因为他的冷落,从来只会在我们面前哭泣不休。我和小十多亏祖父们和家里别的长辈们爱护,这些年,才能顺顺当当的长大。”
顾玫诺知道什么样的事,最能打动当家祖父的心,只有实话实说最能动人心。顾家老太爷听着顾玫诺的话,他瞧了瞧书信的封口痕迹,他转而笑了起来,说:“小九,你父亲这两年来,他还是有长进,瞧一瞧这信封口再封的印子,做得多么的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