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季安宁在一园的院子门前遇见季宝花,她瞧着她趾高气扬的神色,只是淡淡的一笑。而季宝花明显是不想这般轻易的放过季安宁,她叫住季安宁之后,很是仔细的上下打量一番人。
她嘲讽的笑瞧着季安宁说:“听说西顾家来人向你提亲,可是家里人的眼光高啊,他们竟然给拒了。”季安宁的眼神落在季宝花的衣裳上面,她这一身衣裳明显还是去年最时兴的款式,季宝花把衣裳已经穿成八成新。
季宝花自然是瞧见季安宁对她衣裳的打量,她的心里面暗自的恼怒起来。她今年的衣裳全是由宁氏自作主张做下来的款式,她瞅着那些衣裳花色鲜艳夺目,款式太过中规中矩,就没有一套适合她穿用。
季宝花自然跟宁氏派来送衣的妇人,很是抱怨了好几句话,可惜那位妇人一直是非常的礼貌应付她。季宝花总不可能跟一个下人争执下去,而她心里对宁氏还是有些怯意,她也不愿意去直面宁氏,只能把送来的衣裳放在柜子底下。
季宝花瞅着季安宁那深思的神情,她的手抬了抬,又给她握拳头压抑下去,她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她的嫁妆什么还握在一园和三园的手里,二园宁氏已经说得分明,她是不会给季宝花添任何的彩头。
季安宁的眼光落在季宝花那握紧的拳头上面,她抬眼瞧着季宝花的神情,很是平淡的开口说:“庶姑姑,媒妁之言,长辈们自然会有所审视决定,我信服他们的决定。”季宝花最不喜欢季安宁不管何时都是这样一副不妄动声色的模样,她有心开口再刺一刺人。
“西顾家七房十爷是俊杰人物,那样的人家,大约是一时眼花,才会瞧中你这样的一个容貌平平才艺全无的女子。家里人拒得好,只怕他们仔细思考之后,也深觉得要是轻易把你嫁进那样的人家去,那可是白白费了别人家的一朵鲜花,配你这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子。”
季安宁只觉得季宝花这般窄小心眼,将来要远嫁他地,而她的脾气只怕是忍得一时,忍不了一世,她如果不改性情,时日一长,她在夫家的日子,只怕会难过起来。季安宁很是同情的打量季宝花几眼,这么喜作性情的人,那位同样娇宠长大的少爷,不知能容忍她几时。
季安宁很是坦然的跟季宝花说:“我们家从来无意去攀附什么人家,我从来不会用下作的法子引诱过人。西顾家的人来提亲事,事前,我不知晓,事后,我也不会有惋惜。这种缘份大事,一向是长辈们决定,各人命中注定的事情,半点不由人。
有些事情,纵然是能够强求而来,只怕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季安宁瞧着季宝花眼里狂妄得意的神情,她特意补加后面一句话。季安宁一直觉得季宝花这桩亲事,眼下瞧着如花似锦般的繁华,落幕之时,只怕是满地的狼籍。
季宝花瞧着季安宁冷笑起来,说:“你是羡慕我有一门好的亲事,而你的亲事,现在还没有着落。”她上上下下打量季安宁一番之后,颇有些嫌弃的跟她说:“你这般的容貌,还是配一般人家为好,有季家人护着,你能把日子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