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七夫人仔细端详着顾石诺的神色之后,她低声说:“小十,你也是这样无半点礼仪规矩的与你父亲说话?”
顾石诺瞧着她笑了起来,说:“母亲,我要与你和父亲太过讲规矩道德了,只怕只能再一次避开你们,才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顾家七夫人一脸伤心神情瞧着顾石诺,说:“我是你母亲。”顾石诺承认的点头,说:“如果你不是我的母亲,我怎么会这般照顾你,不由着你继续站在窗前十天半月一月?
母亲,你到底想明白没有?他为了一个小妾带着跑这么远来逼儿子就范,你心里还要对他存有多大的幻想?”
“他是你们的父亲。”顾家七夫人提醒说。顾石诺瞧着她的神色,他再轻轻点头,说:“母亲,我和哥哥从来不曾反对过你要如何的待他情深似海。
只是你要记得,你只有他一个男人,他却有不知多少的女人。你只有我和哥哥两个嫡亲的儿子,而他的儿子,却想要多少,他可以继续努力要多少。”
原本这样的话,就不应该由当儿子的人来提醒她。只是顾石诺只要想起自已的母亲,竟然为了保住父亲身边的一个小妾,跟着父亲跑来干扰他们平静生活的时候,他怒了。
顾家七夫人只觉得外面的光线太过光亮,这一下子,她有些瞧不清楚面前儿子的神色。他说的那些话,她的心里都明白,只是她已经习惯身边有那么样的一个人。
顾家七夫人想得明白,她待顾家七老爷的情深似海,那情不知在几时渐渐的消失大半去了,而留下来的大部分是不甘心的感觉。
她伸手捂住自已的眼,低声说:“我老了,对身边的人和事,都不想再做改变。”顾石诺这一时说不清楚对母亲的感情,他在年少的时候,恼怒过有这样一个扶不起来的母亲。
他年纪大了之后,恼怒过,母亲从来不曾把他们兄弟放在心上过。他直到成亲之后,直到他们夫妻感情渐渐深起来的时候,他反而能够体谅母亲当年情起之时的不得已。
顾石诺与季安宁成亲的时候,他只是想要一个携手同行的伴,再生有几个孩子。他没有想过要与季安宁建立多么深厚的感情,他能够感觉到季安宁比他在这方面还要冷情。
两个人都是奔着生育孩子的目标而去,他们相敬如宾的相处着。然而他渐渐的不知在几时起,对季安宁生了意动了情。
顾石诺警觉的时候,他方发现季安宁已经成了他的骨中刺,他却不曾后悔。他还想能把她变成他的骨中血。
顾石诺那时候,心里很是害怕不已。他不想因一人,而失了他的清明和聪明。他怕他会象顾家七夫人那样的离不了季安宁。
他是有心要远了季安宁,可是他行动上远了她,心里更加牵挂与她。再加上他回来瞧见到无事人一样的季安宁,他的心火燃烧得旺盛。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能够陷入得那般深,非她不可。而她在面对他的时候,她是那般的清醒,哪怕她在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顺从,可是顾石诺还是能感觉到她的心飘忽难以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