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老太爷瞧着他很有意味的笑了起来,顾石诺瞬时想起顾家七老爷夫妻那时做下来的事情。
顾石诺颇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幸好我那时节没有在家里,要不然,只怕季家拼了两家之间的情意,也不会成全我的亲事。
这样一来,伯祖父就少了好几个聪明可爱又机灵的侄孙。唉,仔细想一想,我和哥哥都算得上聪明人,可是与我家嫡亲舅子相比较,我们兄弟两人都不如人奸滑啊。
他专程去我们那里一趟,短短的日子,他与我说话处处设陷,我只要不小心,就自愿进了他挖的坑。
偏偏阳光的母亲,对其兄长是深信不疑。他说什么,她就照着做,她的心里,她的兄长是一心为她好的人。”
当家老太爷瞧着他只是笑,这般会抱怨的顾石诺,自从他七岁稍稍知事之后,他就不曾露出过这样的人性化一面。
顾石诺心情不错,当家老太爷瞧着他,想起留下来的顾家七老爷,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家老太爷的心里就有些不太好受起来,他年纪老了,只盼着家家团圆的情形。
当家老太爷低声劝说着:“父子之间是无隔夜的仇,缓一日,你和你父亲好好说一说话。”顾石诺轻轻的点了点头说:“行,只是怕父亲不肯谅解与我初初为人之父的心情。”
当家老太爷和顾石诺进了顾家的书房,门关上了,一个时辰之后,他们两人出了书房,两人的面色都非常的愉悦不已。
顾石诺季安宁一家人坐在前往田家去的马车上面,季安宁瞧着他,问:“你的心情很好?”她明明听说,顾家七老爷的心情特别的差。
顾石诺轻轻的点了点头,说:“心情很是不错。”季安宁想一想顾家七夫人听说顾家七老爷心情不太好,那立时变得担心起来的面色。
她提醒说:“我们回去给公婆请安时,还请夫君收敛一下好心情。”顾石诺瞅她一眼,很是正色的与她说:“你只管安心,他们从来就分辨不出我们兄弟的心情是高兴还是不悦。”
他这话也许说得很是无心,却让季安宁这个听的人,心里很是有些发酸起来。那家的孩子,在年少的时候,都希望父母能把他们珍视如宝。
她笑着低声说:“这样也好,做父母的人,就不会那般担心孩子。”顾石诺打量着她好几眼后,挨近她低声说:“你想不出安慰我的话,用不着硬扯着话来说。”
季安宁怒了,她悄悄伸手把他靠近来的身体往外推一推。顾阳景和顾雪景兄弟两人趴在窗子边,正一脸兴奋神情互相告知对方何处有新鲜看。
顾石诺由着季安宁把他往推,他还特意往外挪了挪,又重新挨近过来,问:“娘子,这样你可不会恼羞成怒了?”
季安宁一向应付不了厚脸皮的人,她瞧着这样的顾石诺,很有些无力的问他:“日后,我和你,还能不能好好的对话?”
顾石诺也不愿意逗季安宁真正的生气起来,他瞧一眼无心关心他们的两个儿子。他悄悄伸手握紧季安宁的手,由着她把手抽了回去。
他低声说:“其实我很高兴听见你说那话,虽说是那种转了一大个弯子的安慰话,可是我的心里还是欢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