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宁牵着顾雪景进到顾家七老爷夫妻的院子里面,她被院子里堆放的杂物惊了惊。她弯腰把顾雪景抱在怀里,跟在管事妇人后面慢慢往里面走。
管事妇人一边走,一边停下来介绍说:“十少奶奶,你瞧一瞧这张桌子。这是当年十少爷写字用过的桌子。”
季安宁瞧一瞧那张四角都破损严重的桌子,她笑着说:“我听人说,顾家的人,自小就喜欢练功。如今瞧着这张象是放在厨间常年用的书桌,我是信了。”
管事妇人噎住了,这张子桌的确是放在厨间用了好些年,尘埃厚重,清洗过后还能瞧出几分来。顾石诺当年用过的书桌,如今早已不知去处。
管事妇人往前走了几步,她记起顾家七夫人的哈哈,又笑着指着一抬箱子,说:“那是十少爷从前放衣裳用的箱子,夫人一直收着舍不得给人。
如今要搬家了,夫人这才把东西移了出去,放在院子里,就想着多看一眼算眼。”季安宁的眼光落在柜子上面的做工上面,很俗气的花,很旧的箱子。
她抬眼瞧着满满院子里陈旧物件,只怕每一样东西,管事妇人都能把它拉扯得跟顾石诺沾上一些边。
季安宁瞧一眼怀里乖顺的顾雪景,她悠悠叹一声,说:“母亲的慈母心肠,我如今为人母之后,也能体念得几分。
既然母亲样样都舍不得,那你们就好好的把物件收拾一番之后,再搬到新的居处去,方便母亲在见不到十少爷的时候能触物思人。”
管事妇人再一次噎住,她瞧着季安宁的神情,是那般的认真感慨,以至于她后面的话,都有些不知道要如何的说出来。
季安宁抱着顾雪景进了房,她把孩子放下来,mǔ_zǐ 两人很是恭敬的给顾家七老爷夫妻请安。季安宁关心的问候过他们的身体,听他们闷着声音说:“甚好。”
季安宁紧接着很是体谅的说:“父亲,母亲,你们院子里的事情,我能帮着照看一二。”顾家七夫人的眼神落在管事妇人的身上,见到她轻轻摇头之后。
顾家七夫人的神情冷淡下来,说:“你带着孩子,那方便帮我们照看一二。一会,外面老大家的进来,这里的事,自然她来照看一二。”
季安宁深深的看了一眼顾家七夫人,她瞧得出来她说这话时面上的温和神情。季安宁原本就有心避嫌,如今顾家七夫人既然不许可,她自然不会争着要出头。
顾家七老爷只觉得瞧着季安宁就心烦不已,他冲着她摆手说:“你专心带好孩子,这个家里,你又不认识几个人,就用不着你出面张罗。”
季安宁默然的退出去,管事妇人赶紧又跟在她身后出了门。她在路上继续介绍起那些与顾石诺扯得上边的物件,每一件破损严重的物件,都有顾石诺的功劳在里面。
季安宁抱着顾雪景站在院子门口,她向着管事妇人笑着说:“十少爷回来之后,我会让他来瞧一瞧他少时给玩劣不堪的现场。”
季安宁的心火燃烧起来,顾家七老爷夫妻玩的这种把戏,实在是太可笑了。顾雪景冲着她说:“娘亲,雪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