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来到季家,邵氏无空,季安宁只有出面招呼人。她见到满头珠玉环绕的宁氏,瞧见她装扮精致的面容,她的心里其实是震惊不已。
就这么几年的时间,宁氏在都城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她从前在季家的时候,她喜爱打扮,却从来不会这般隆重的出场。
宁氏瞧着季安宁的时候,她面上无任何惊讶的神色,她很平淡的受了季安宁的请安问好之后,她直奔主题说:“我想见一见你二伯父。”
季安宁瞧着她轻叹好几声,季守成如果愿意再见她,只怕是早早就归家了。季安宁微微笑了起来,说:“二伯母,二伯父今天不在家。”
季守成早起之后,就出院子门散步去了。他每天去的地方不远,最多去左右邻家会一会友人,大家在一处说说话。
宁氏则不相信季安宁的话,她冷笑着看向季安宁说:“季安宁,这种哄骗人的话,你就用不着在我面前说。
他现在的身体,他行动不便,他又能去哪里?”季安宁的神色不悦起来,她皱眉头瞧着她,说:“二伯母,我用不着骗你,二伯父不在家,就不在家里。
至于他的身体,他又不是病入膏肓的人,为何就不能四处走动?如今这院子里,二伯父为长,他一个长辈愿意去那里,我们晚辈岂能阻拦?”
“季安宁,我从前就觉得你心眼奇多,只是你在家里一直装着闷不吭声。如今你是胆气壮了,在我的这个长辈面前,也不掩饰一二了?”
季安宁神色沉静的瞧着宁氏,她静静的等着她说完话,她的目光触及到宁氏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上,她轻轻叹息一声说:“二伯母,一别几年之后,大家都有所改变。
我变了,我为人妻为人母,不能再如从前那样,把所有的事情,全推给上面的长辈和兄嫂担着。
我自已的事情,我要自已担起来。二伯母,你也变了,你都变成我不认识的模样。从前,不管如何,二伯母你都会表面应付我们几句话。
如今二伯母是不管不顾的执意要自已心里痛快,一心想要闹腾二伯父信服你。只是二伯母心里会有痛快的时候,远哥和程哥两人的心里,只怕是永远痛快不了。”
季安宁瞧着宁氏,她的眼里闪过悲悯的神情。夫妻之间的事情,有时很难究其谁的对错最多,只有遇见的是不是合适的人。
宁氏听季安宁的话,她冷笑两声说:“原来季安宁骨子里是这样的一个人,你以前在家里装得挺象模样啊。
我让我同情你不已,觉得你的闷性子,最让你吃亏不已。现在我知道我从前做错了,你这样的人,就不值得人同情你。”
季安宁哑口无言的瞧着她,难怪邵氏都直接闪避开去。她还急急的叮咛她说,不管宁氏说什么话,她都用不着去在意。
宁氏眼光锐利盯住季安宁,她的心里头燃烧着一把火,这把火曾经快要熄灭过。只是在季守成和她来到都城,两人仿佛能在一处好好的生活着,她的心头火又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