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的这件事我也知道一点。”</p>
无晋把话题接了过去，微微笑道：“四叔也不消担忧，这件事申国舅不会尽心，只是来走走过场，并且来人级别也不高，好像只是一名员外郎。”</p>
齐万年却听出无晋话中有话，便问他：“无晋，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申国舅不重视此事，我有点不明白，百富损失惨痛，对楚王影响很大，他怎么会不重视，这里面的缘故，能不得给我们一？”</p>
“祖父，就别问了，无晋这话肯定是有事理，知道就行了。”</p>
凤舞担忧夫君为难，连忙替夫君挡了回去，众人一起笑了起来，都女生外向，这话真不假，才嫁出去一天，她就完全护着自己的丈夫了，齐万年摇摇头笑道：“我惹不起这丫头，我不问了，好欠好！”</p>
无晋连忙笑道：“这件事确实是件很大的秘密，整个朝廷只有几人知道，不过既然我们是一家人，我可以告诉们，只希望祖父、岳父和四叔务需要守旧这个秘密，此事事关重大。”</p>
众人见无晋虽然是笑着此事，但语气却很严肃，都一齐颔首，齐珠连忙一挥手，让旁边的丫鬟退下。</p>
无晋便缓缓将他和申祁武的交易给大家了，齐氏父子听得面面相觑，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南山派竟然是支持太子，百富商行实际上是太子的财路，简直有点匪夷所思。</p>
齐珠沉吟一下道：“那这次我们把百富商行重创，倒不消担忧申国舅的报复，反而要留心太子的冷箭，是这样吧！”</p>
“其实我觉得岳父大人也不消太担忧太子，究竟结果这次是我出手，太子心里明白，他还有求于我，暂时不会对齐瑞福怎么样，至于南山派，他现在重要的不是要怎么报复我们，而是如何减少自己的损失，所以至少半年之内，齐瑞福没有任何危险，可以利用这段平安期在楚州进行扩张，填补百富退出来的空白。”</p>
齐万年点了颔首捋须笑道：“无晋得不错，这次齐瑞福能大获全胜，其实也是有无晋在后面支持我们，我听皇上已经下令楚州水军备战凤凰会，我就想起三十年前那次攻打凤凰会，几乎整个楚州都带动起来，集结数十万民夫，各大商家捐钱捐物，钱粮物资聚积如山，那时东阳郡王皇甫志权倾一时，节制整个楚州，百富商行就是在那时成立，承接了整个军需物资的供应，南山派四名郡王仅出本钱六十万银子，成立了百富商行，结果百富商行一举赚了六百万，虽然攻打凤凰会失败，但百富商行却成了，而这一次，皇上命令无晋为主帅，我就想到了昔时的百富，不知……”</p>
“祖父，不得再下去了。”</p>
凤舞笑着打断了祖父的话，“这个商机我已经先要了，祖父可不得再跟我抢！”</p>
齐万年呵呵笑了起来，“看来我真是老了，已经抢不过年轻人！”</p>
齐环连忙笑道：“二丫头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父亲固然争不过他，不过我估计二丫头接了活未必做得下，还得来求。”</p>
“四叔！”</p>
凤舞娇嗔道：“难道我出嫁才一天，齐家就不管我了吗？”</p>
虽然众人是带了一点玩笑的口吻，但齐万年心里却很明白，凤舞要接这笔大生意，这肯定是无晋的意思，从无晋在一旁缄默即可知道，她是在替无晋做，齐家还真不得袖手旁观，既然话题已经渐渐深入，齐万年便觉得有需要和无晋再谈一谈以后的事情，只是他不太好主动开口，齐万年便给长子使了一个眼色。</p>
齐珠会意，便微微笑道：“凤舞，家里没有不管，安心吧！一定会支持，就别闹了。”</p>
齐珠又对无晋道：“无晋，将来的筹算，大家都很关心。”</p>
话开始进入正题，无晋寻思了片刻道：“晋安之变后，支持楚王的蜀王、夏王、桂王、秦王、晋王、冀王都被削藩夺权，四十年来皆消亡无踪，子孙沉湎，唯有支持晋安皇帝的凉王依然挺立，永安皇帝令亲者痛而仇者快，所作所为，似乎令人费解，但实际上，凉王挺立至今的原因是手握jūn_duì 不放，使皇帝无可奈何，但皇帝并不是不想夺权，这也是我以凉王之嗣却来楚州任职的原因，皇帝是通过我来削凉王之藩，我频频考虑过，要想不被皇帝削藩，最重要的还是要手中有自己的jūn_duì ，现在齐王、赵王、楚王、太子，其实他们手中都有jūn_duì ，一旦皇帝西去，天下大乱，诸王夺明日，我又何以自保？所以我已决定在楚州建立自己的jūn_duì ，这次为了备战琉球，朝廷已经连下数道旨意，前天朝廷又有新旨到，命沿海各郡招募十万民间水勇，协助官兵攻打凤凰会，这个机会如果我能抓住，我从此便有了自保之力。”</p>
无晋的话虽然得很多，但意思却很是明显，‘一旦皇帝西去，天下大乱，诸王夺明日，他又何以自保？’这是最关键的一句，也是最感动齐家的一句话。</p>
良久，齐万年缓缓道：“若天下大乱，齐瑞福必为他人之盘中餐，若无晋能自保，齐瑞福也就能自保，我们愿为养十万军。”</p>
他又望向长子齐珠，齐珠想了想道：“齐家一年拿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应该没有问题。”</p>
这时，一直缄默的凤舞开口了，“父亲、祖父、四叔，我们不是在做生意，我们是为了齐家自保，也是为齐瑞福的久长兴盛，我们不要谈具体数额，我想，无晋需要几多军费，齐家就应该拿几多军费，我觉得这才是我们齐家的诚意。”</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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