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至少有80公斤,如果他不醒过来的话,我们可没办法拖着这么一个累赘在森林里赶路。”杜泽理所当然的回答。
趴在兰比亚斯身上的莉莉听到杜泽的话,抬起头,带着哭腔说:“不要扔下我爸爸。”
相较于这个小女孩,星河从杜泽的话里听出了更多的意思,他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你的意思是,要抛下这里所有人?”
听到星河的话以后那些铁笼里的人开始哭喊起来,他们在哭着求杜泽放他们出去,但是杜泽只是举起了自己手中绽放着电光的黑色短棍。于是那些村民门的声音又小了下去。
“杜泽,你不是在撒库村长大吗?这些人不都是你的同乡吗?你难道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星河问。
这句话令村民们燃起了新的希望,有一个男人从草垛里爬起来,把手伸出铁笼外,对着杜泽大喊:“杜泽,你是克鲁·杜泽,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霍_克村长的孙子啊,我们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的!”
回应那个村民的是一道电光,他浑身抽搐两下,晕倒在地上,村民们见此终于不敢再央求杜泽,而是畏惧地躲在笼子的角落里,有几个女人甚至开始小声啜泣起来。
星河别过头,他不满这种做法,但却不能改变什么。
“好残酷的魔法实验!”晓柔的惊呼吸引了星河的注意力,她正在操作台边看那些图纸和笔记。
星河走了过去,问:“这里在研究的是什么实验?”
“我不清楚,看起来是某种物种转化的技术,牵扯到了大量的变形咒和物质转化的知识。”晓柔回答,她指着那本笔记本上的记录,“但是已经进行过的三十多次实验都失败了,而且被实验者大部分都死了。”
杜泽听到了晓柔的感叹,于是问:“所以你们两个能不能告诉我这男人会不会死?”
晓柔白了他一眼,“我不知道,第三十五次实验的记录没有写上来。”
“那你们最好在那边给我找到些能弄醒这家伙的东西。”杜泽说。
在这个功夫,重吾也走了过来,他小声地说:“星河,我觉得这里的事还是和杜泽有关系。”
星河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往手术台上粘油纸包的杜泽,摇了摇头,“不是他,是地上的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晓柔问。
“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叫克鲁·兀瑟,那些毛文们似乎欠他一个人情,所以不得不帮他。”星河回答。
“他也姓克鲁?”晓柔问。
“星河,这样的话,杜泽和他肯定有关系。”重吾断言。
杜泽听到了这句话,他看向这边,“小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他说着还刻意显摆了一下手里的黑色短棍。
重吾被吓到了,有些迟疑起来。
“你还知道什么?”星河问他,同时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在......那栋房子的储藏室里,我找到了一本族谱,一本克鲁家族的族谱,杜泽的名字也在那上面。”重吾看着杜泽,接着说,“克鲁家族的创始人曾经救过一个毛文婴儿,他因此而有恩于毛文,被毛文认定为时代的朋友,所有他们家族用古毛文语中的朋友‘克鲁’这个词来作为族名,并说家族后人若是遇上麻烦可以去寻求毛文的帮助。”
几个人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到杜泽身上,在理解了克鲁这个族名是从何而来的以后,让被人再相信杜泽和地上的那个兀瑟没有一点关系已经不可能了。
“别看我,你找到的那族谱上难道也写了克鲁·兀瑟这个名字吗?”杜泽问重吾。
杜泽的这个反问没有任何说服力,一时间洞窟里只剩下了莉莉和那些村民们的哭声。
沉默持续了一小会儿,杜泽突然变了脸色,“我们该走了,刚才那只毛文又回来了!”
没有人动,因为杜泽的这个说法就像是在找借口叉开话题一样。
便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一只乌鸦飞了回来,落在了兀瑟的脑袋上。
星河知道鹦鹉会说人话,但是他不知道乌鸦会说人话,更不知道乌鸦会念咒语。
那只乌鸦念了一个很简短的魔咒,只用到了三个魔文,但是效果却很明显。一道冲击波以兀瑟为中心,猛然扩散开来,站在洞窟里的四个人瞬间就被推到墙上,然后跌倒。
之后,那只乌鸦念了第二个咒语,兀瑟的背后的虚空中出现了一条裂缝,大量地乌鸦从那里面飞出来。攻击所有人,而杜泽是被着重照顾的那个,上十只乌鸦围绕着他飞舞。
那只乌鸦开始念第三个咒语了,星河没有任何犹豫,拉着重吾和晓柔就往洞窟外面跑,余光中他看见杜泽的身上覆盖满了乌鸦,而绑在兀瑟身上的绳子也断成了一截截的。
一圈散着白光的护盾突然出现将他们三个罩了进去,星河转过头,看见晓柔手里握着一块护盾石,护盾和煦地白光将他们三个同那些乌鸦隔开,接着护盾的保护,他们三个一路跑到了外面那个大洞窟里。
星河跑到墙边,从墙上取下火把,对准后面紧追不舍的乌鸦们挥舞,乌鸦惧怕火焰而不敢靠近。
星河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便在这个时候,那些乌鸦们忽然一起叫唤起来。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这些叫声很难听,但过了一会儿以后,星河发现这些声音很有穿透力,直刺进他的脑袋里,让他头痛万分,连手里的火把都握不住了。不光是他,晓柔也因为乌鸦的叫声而握不住护盾石,保护着他们的护盾因此消散,不过星河已经连担心都做不到了,因为那些乌鸦的叫声搅乱了他的脑子,让他没办法思考其他的事。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巨吼忽然传进了星河的耳朵并打断了所有正在叫唤的乌鸦,他回过头,看见梦中的那只雄狮正缓步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