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响了很久，就在小雪要放弃的时候，忽然接通了。
小姑娘张口就喊，语气很欢脱：“大爷爷～”
那边静默的时间有点长，佩兰戈多过了很久才说话：“怎么忽然想到给大爷爷打电话？”
小雪稚嫩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带着委屈：“大爷爷，爹地和妈咪可能又遇见大坏蛋了，你能不能帮小雪把妈咪带回来？小雪好久没有看见妈咪了……”
佩兰戈多的语气听起来极度不自然：“大爷爷不能帮你把妈咪带回来……”
孩子的直觉都是很敏感的，佩兰戈多语气一变，她立刻就察觉到了，话语换上诚挚的关心：“大爷爷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
“可是大爷爷说话的语气很奇怪，小雪感冒的时候声音也会变，然后妈咪就会哄小雪吃苦苦的药，但是吃完了她会给小雪吃甜甜的糖，大爷爷不要怕吃药，小雪给你找最甜最甜的糖，不吃药就要打痛痛，大爷爷还是吃药吧……”
佩兰戈多半天没说话。
小雪继续哄：“大爷爷要听话，药虽然苦，可是吃了就好了，要不然小雪给你吃糖葫芦，保证很甜很甜……”
小姑娘的絮絮叨叨换来的还是一片沉默。
人最痛苦的不是做了坏事被人恨，而是做了坏事以后，还要面对那些最纯净的关心和感情。
这种惩罚才是最彻底的……
“大爷爷不想吃药……太苦了，一点儿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