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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身干净俐落打扮,行径却与痞子闲汉无异,路人莫不对她投注奇异的眼光,可于露白完全不在意,一个哀莫大于心死的人对那不痛不痒的眼光有什么好介意的?


脸面是什么?不当吃不当穿,更不能丰盈国库,名声亦然,纯粹世人自己作祟的心态罢了。


她坐下的屁股都还没焐暖呢,混乱杂沓的人声和脚步声从街的另一头传来,其中一个汉子满头大汗的推着独轮车,一群人直奔过来,五、六个粗壮的汉子边喊着,“让让让让,救人要紧……”显见目的地是她对面的医馆。


行人惊呼的惊呼,尖叫的尖叫,不过还是都侧身让开了道。


独轮车车板下沿路流下滴滴答答的血迹,怵目惊心。


于露白却宛如没看见,等独轮车和那些人过去,重新阖上了眼睛养神。


她在这附近闲荡,欺她一张生面孔,不是没有人来找碴,不过一个两个都吃了瘪,吓得屁滚尿流,何况她既不争地盘,也不乞讨,只是找个地方晒太阳,还犯着那些人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还!这是她的人生格言,而且向来遵行不悖。


杀一儆百后,倒是安静了许多天,再也没有苍蝇在她身边嗡嗡飞。


她是大将,沙场上令行禁止的威严,拿出气势来还是很能唬人的,自己这般凶悍,她也从来不担心这样的自己能不能嫁得出去——


以前不担心是因为从小有个青梅竹马,对她言听计从的沈如墨在,如今他不在了……只要想到这三个字,她便心痛不已,放眼天下,不会再有哪个男人有胆娶她进门了,她也不稀罕。


所以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生死两茫茫的滋味太难受了。


人总是这样,总是在失去之后才发现自己曾经多么幸福,失去的时候就格外的不能承受。


你说情丝柔肠如何相忘,我却眼波微转,兀自成霜。


没有你,她苟延残喘的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


沈如墨,你这说话不算话的大混蛋!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两行泪不由自主的沿着脸颊滑落下来。


此时,一辆朴素无华的马车正从梅花街上经过,马车里,夏日遮阳的细竹帘子被一只指节分明,又白皙温润的手掀起了一角。


那一角正恰恰好将街旁的于露白那看着神色悲伤,十分落寞孤单的身影,映入眼帘。


人群中,所有的声音瞬间都褪了去。


他如同冷玉的眼眸死死的瞪着人群中孑然一身,无声悲痛哭泣的她。


她怎么会在这里?!是错觉吗?还是他眼花了?


探子回来禀报的消息是她好端端的住在京城她的将军府邸里,那在这里的人是谁?


凤诀如同被雷击,脑子里除了空白还是空白,心里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捏住,痛得没一处好,不能自已,他手捏成拳,青筋毕露。


马车行进飞快,他只有一眼,这一眼,瞬间即逝。


他心痛如绞,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哭?


到底是谁让你那么伤心?


“停车。”他的声音如满室凉风吹过,不见其人而闻其声,如凉风袭肌,几忘炎暑。


马车并没有在他的喝声下戛然停止,直待小半刻过去,车夫将马车停妥后立马滚下车辕。“方才人多车挤,实在没有地儿可以停车,请九爷恕罪!”


车夫是个粗壮的汉子,五官普通,丢到人群很快就会看不见的那种,江湖装扮,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不怪。”凤诀将整片帘子往上卷去,只见喧哗吵闹的街市,车水马龙,那牌坊下只余一群不知忧的孩童戏耍,早没了于露白的踪迹。


他不死心,放下竹帘信步踏出马车,只见一袭白纺绸披风裹着碧玉袍,袍子不见任何绣工却亮着霞光,俨然从千山万水里走来的水墨人物,麒麟玉冠,身姿昂然,如玉莹然,站到人群中就像乍现的光芒,让人多看几眼都不够。


他眼观四面,可街市中怎么也看不到他心心念念那人儿的踪影,她就像突然从人间蒸发的水气那样,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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