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儿两位就不用跟了吧?”苏放嬉皮笑脸的看着四个站在洗手间门口的男人说道。
这四个人就是被程默派过来监视苏放的,程默下了死命令,绝对要看死苏放,不得有半分放松。
见苏放嬉皮笑脸,那四个男人却没有半分笑脸。
“这个易苗,我难道能长了翅膀飞了不成?”苏放嘴里不满的嘟囔着却也没有任何办法的往洗手间里面去了。
苏放在里面,那四个人两个守在洗手间门外,还有两个就守在洗手台眼睛紧盯着苏放进去的那扇门,好像苏放会不翼而飞一般。
城牧野和苏放分别安排在了基地临时医院的两个病房,不仅一个在三楼一个在四楼,每间病房都安排了十个人监视,病房内两人,病房外另有八人,连医院楼下都安排了三十人轮番值守巡逻,把医院筑起了铜墙铁壁。
这都是易苗的安排,实在是易苗在城牧野和苏放这两人手底下吃了太多亏,再也不敢有半分松懈了,更何况这两人关系到基地的安危,易苗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绝对不会因为她的一丝疏漏而让这两人伺机逃脱。
城牧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活动范围仅限于病房和洗手间,提供的三餐让他觉得这是易苗的蓄意报复,如果说这些还在城牧野的忍受范围之内的话,那么时时刻刻都至少有两双眼睛在监视他的这件事就已经超出了他的忍受范围。哪怕是心理能够忍受,生理上也无法忍受。
他实在没有过在别人监视下进入睡眠的习惯。
而易苗得知城牧野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过觉之后,采取的应对措施并不是撤离房间里监视的人而是让方医生给他开点安眠药。
对比起城牧野,苏放看起来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样子,吃得好睡得好,每天还能坚持在监视人员的监视下在病房和洗手间之间的距离遛弯。
“我听说你每天还会在外面散散步?”易苗罕见的来了苏放的病房,让监视的人到门外守着之后,饶有兴致的提起这个话题。
苏放面不改色:“你们的那个方医生说了,适当的运动有助于恢复健康。”
易苗微微一笑,无情的戳穿他:“城牧野已经被我安排在了别的地方,哪怕你一天到晚都守着厕所,也不可能在这里遇到他的。”说完这句话,易苗成功地看到苏放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化。
苏放表情微微一变,但只是一瞬,立刻就恢复了正常,他一屁股坐在病床上,看着易苗,脸上又露出了易苗熟悉的那种表情,说:“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也省得跟你绕圈子了。我知道你打算把牧野当人质要挟首都,你不如跟我说说你的条件?或许我还能给你参考参考首都那边的接受程度。”
苏放想知道易苗的打算是真,参考的话却是半真半假的试探。
“既然这样,我也跟你明说吧。”易苗抽了张凳子坐下,一脸诚恳说道:“我还没想好。”
苏放狐疑的看着她:“没想好?”
易苗说道:“对啊,所以才来找你商量。”
“哈!”苏放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干笑了一声:“找我商量?”
易苗微笑点头。
苏放看到易苗这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眼睛微微一眯,脑筋已经飞快运转起来,张口便道:“你这是打算在我这儿摸清楚首都的底线?”
易苗给了他一个赞许的微笑,然后说道:“你也说了,我是需要城牧野当人质,我必须保证他的安全。那你呢?总要证明一下你存在的价值吧?”
苏放笑嘻嘻的:“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咱们两认识这么多年的交情。”
谁知道易苗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请你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交情上,给我点小建议吧。”
苏放终于露出了一个啼笑皆非的表情来:“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言善辩”?”
易苗扯了扯嘴角:“大概是以前我们不怎么熟吧?”
苏放被易苗的直白弄的愣了一下,随即又不禁想到,那个时候的自己的确和易苗不怎么熟,虽然有的时候会因为看不惯那些女人对她的恶意而私底下小小的警告一下那些女人,但大多数时间他都只是冷眼旁观,虽然经常见面,但如非必要,连话也很少说。她跟了城牧野六年,在那六年里他和她说过的话只怕统共也不过六十句左右。
那个时候他绝对想不到那个沉默寡言,还有些胆怯的女孩子会有一天变成现在的易苗。
老实说,他当时对于城牧野居然会看上易苗而且还当宝贝似的藏着而感到非常不解,易苗那张脸在首都那些对城牧野有意思的名媛之中只能算是中等偏下,性格更是毫无个性,就像是路边一朵不起眼的小白花,随便一场风雨都能折断她的花茎。可是看着眼前的易苗,苏放忽然明白,那个时候的易苗或许并不是毫无个性,而是把所有的个性都掩藏了起来,而这一点他在易苗捅了城牧野一刀以后就应该恍悟的。
而牧野,是不是就是因为曾见到过那样的易苗,所以才弥足深陷的?
苏放望着易苗的眼神忽然深沉起来。
易苗见苏放眼神有异,心中掠过一丝怪异,正欲开口,就看到苏放眼睛里神光一闪,突然转了话题:“牧野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