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马辉盛吃了一惊,对方说的轻巧,现在高原诹访城建在峭壁之上,十分难以攀爬,更何况眼下正处于姊小路家大军重重包围之中。此人居然能摸进江马家的天守阁,可见对方的潜行术达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境界。
这么厉害的人,他到底是谁?江马辉盛心中暗暗揣测着。
“不要担心,我是武田家李晓大人的部下横谷幸重,特来此城中与你们谈判的。”
“是武田家的人。”江马辉盛心底一喜,李晓果然没有令他失望,果真派援军来了。
而反观江马时盛面露喜色,一副绝处逢生的样子,仿佛捞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一副神态焦急地问道:“你们大人的援军到了什么位置了?”
“援军?谁说我们大人,会派援军来救你们了?”
江马辉盛闻言顿时为之气结,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难道李晓这一直在戏耍他吗?不对,他是言而有信的人,他向信玄公要来文书,并许诺过我,以后让我成为江马家家主,他不会白费气力的。
而反观江马时盛怒气冲冲地喝道:“都怪我误信了,你们武田家的鬼话,这才落到这穷途末路的田地。你们辜负了武士的荣誉和道义,是不道德的。”
横谷幸重摇了摇头言道:“江马大人,何为武士荣誉道义,这并非是由阁下一人说的算,阁下也不必如此焦急这么快下论断。事实上李晓大人的五百军势已就在城外的小斗山驻扎,距离这里不过十几町的距离。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为什么李晓大人要救江马家呢?要知道,武田家与江马家互不相干,李晓大人凭着要救江马家于这危机的时刻呢?”
江马时盛目光一闪,他随即反应过来,喝道:“原来如此,原来你们武田家,是想在我江马家危机的时候,乘机要挟我。”
江马辉盛忙在一旁言道:“父亲大人,请莫激动,听这位李晓大人的部下将话说完。”
横谷幸重继续言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恩惠,殿下既然要得到我武田家的帮助。但是我武田家必须冒着开罪姊小路家的风险,来救你们江马家。就算李晓大人自作主张,出兵救了你们,而事后武田主公也会怪罪于他的。
“但是换种情况就不一样了,若是江马家从属于我武田家,那么一切就变的简单。李晓大人出兵援救的就是我武田家的臣属,这本属于分内之事,理所当然。而对于阁下不也保存了江马家的基业,又得到了武田家这座靠山,何乐而不为呢?”
江马时盛仰头哈哈大笑,他手指着横谷幸重言道:“横谷大人,有三寸不烂之舌的辩才,我十分佩服,眼前这一切恐怕早已在武田家的预谋之中,迟不到,早不到,就是等我江马家穷途末路的一刻,再降服你们武田家吧。”
接着江马时盛冷哼一声,喝道:“回去禀告你们大人,我江马时盛不会受人胁迫。”
江马辉盛听了却是心底冷笑,他也看出江马时盛这番话说得虽然强硬,但口风中却还有所转圜的余地。
他心知父亲大人,外表作得如此强硬一些,就是为了下面谈条件作准备了。
就在高原诹访城城外,一片山林之中。
李晓望着江马家的城头,对着一旁的岛胜猛言道:“初到这高原诹访城城下,我还以为什么时候来到相模北条家的领内了。”
岛胜猛微微一笑,看向高原诹访城上悬挂的江马家家纹的旗印。江马家的家纹居然和北条家的家纹一样,都是三阶麟的样式。
而事实上,江马家也是以平氏后裔,属于平经盛一流,其祖曾出仕过前北条家,家门也是十分显赫,所以江马家与北条家一样都是使用三阶麒为家纹。
“没落贵胄,现在又如何?”
李晓摇了摇头,战国乱世多少名门没落,取而代之是如木下藤吉郎,斋藤道三这样的草根崛起。
江马家之前家门显赫,今曰不一样要看李晓的脸色行事。
“不过我看江马家如此支持下去,应该很难挺过今曰,若是江马时盛不答应我们的条件,我军不是白跑一趟。”岛胜猛提出了自己的担心。
李晓笑着言道:“胜猛,这你尽管放心,横谷幸重会劝服江马时盛的,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有江马辉盛这颗我们放下的暗棋。在江马辉盛偏帮我们一方的劝说下,到时候,江马时盛会迫于姊小路家的攻势作出最有利于我们的决定。”
一旁的小幡晓宪也言道:“其实让江马家与姊小路家,再打一会也不更好,如此再消耗一点姊小路家的气力,一会我军出阵时,这才会更有胜算一点。”
岛胜猛谨慎持重地说道:“姊小路家足足有近两千军势,并非我军一战可以击败,现在乘对方纠缠于坚城之下时,我军施以突击,这才可以打得对方措手不及。”
师冈一羽亦插言言道:“在一旁观战已久,却令我手已经痒了,希望这回姊小路家的武士,不会令我太过失望。”
众将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纷纷,而就在这时,一身忍者打扮的横谷幸重,已经完成与江马家的谈判,从高原诹访城下山,向李晓军势这一边奔来。
同样的就在高原诹访城一边,姊小路良赖已经将旗本军投入,向高原诹访城发动总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