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室之中,一副北陆国地图摆设在武田信玄,李晓二人面前。
武田信玄坐在地图边,用折扇指着地图上箕轮城一点,然后向东一划,对李晓言道:“我信玄的志向虽在上洛,但在关东亦需保持足够影响力,所以今年本家的攻略重心,还是放在西上野一边,你怎么看?”
李晓思索了一番,言道:“上州是关八州之要地,士卒骁勇,土地肥沃,并盛产战马,同时也为本家攻略上杉家之重要,即使不能进取,亦要取下自保,所以一定要掌握手中。从大局上看,若上州一失,则上杉辉虎可再度出阵信浓,与我武田大军对峙于川中岛一线,再命长野家从箕轮城,经碓冰峠进入信浓,侧袭我军后方,前后夹击之下,如此我军前方大军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对李晓的分析,武田信玄点了点头,显然李晓的判断与他不谋而合。
李晓接着言道:“上州之要害在于箕轮城,厩桥城两城。不攻取这两城,则无以得上州,就是攻下了也守不住。如若攻取箕轮城之后,则加强本家在西上野的防御,就有了坚城可持,同时可与岩拒城相互呼应,从后方威胁到上杉谦信出阵关东的据点,厩桥城。”
李晓将手指到地图上厩桥城的位置,言道:“上州是连接越后与关东唯一枢纽,也是上杉辉虎出阵关东唯一通道,若上州一失,如此上杉辉虎进出关东之路断绝,如此上杉辉虎空有管领之称号,却无力掌控关东之实,如此他在关东的影响力也就不复存在了。”
武田信玄双眼微一眯,言道:“李晓,你说的不错,但是若是上杉辉虎无力出阵关东,我怕关东迟早会为北条所吞并,一旦北条统一关东,将重现镰仓时北条执政的气象,势力做大,那时才是甲斐之大患。”
李晓微微一笑,却转而言道:“我想主公对此早有决定了吧。”
武田信玄点了点头,言道:“你说不错,本家在上野的攻略,攻取下箕轮城即可,留下厩桥城给上杉辉虎,保留他出阵关东的通道,让他继续替我们牵制北条家。”
李晓心道武田信玄所说的,果然形势和历史上发展的一模一样。
顿了顿武田信玄对李晓言道:“今年本家将专注于西上野攻略,一切以此为先,在越中和飞驒方向,是不可能再像去年那般派出山县,木曾出阵,所以我是不能给你提供更多军力和财力上的援助了,一切都需靠你自己了。”
李晓听了面色一变,武田信玄这么说,等于是要让他在越中孤军反战,同时读力面对神保家和椎名家的压力。
尽管李晓觉得凭他现在的军力,固然进攻尚且不足,但读力面对神保或者椎名任何一家的进攻,自保还是可以的,但是要换作两家一起动手,李晓就危险了。
何况飞驒局势现在也没有平定下来,若是武田信玄今年撤退对飞驒的援助了。
那么李晓今年只能龟缩在神冈,城生两城作缩头乌龟了。
于是李晓往武田信玄那边,摆出出一副‘我困难,我很需要帮助’的样子。
若不是顾及武士形象,李晓几乎是要遍地打滚,耍赖要钱了。
李晓还是言道:“主公,如果神保家,椎名家来攻,这任意一家大名势力,我要读力面对都十分困难,若是多一点意外变化,后果不堪设想。”
武田信玄挥了挥手言道:“我已通过三条家,马上即将与本愿寺达成协议,到时候两家结成同盟。本愿寺法主显如上人承诺,会支持你在越中的行动。如果上杉谦信来攻略,你可以向本愿寺请求一向一揆势的支援,况且我看神保家与椎名家彼此都是世仇,不可能共同对敌的。”
李晓想了想言道:“话虽这样说,但是我在飞驒越中仅有城生城,神冈城两城驻守,而飞驒国内姊小路家,内岛家外表臣服,内里却蠢蠢欲动,若他们联络神保家或者椎名家二者其中之一来攻打。我在越中就危险了。”
武田信玄听李晓这么说到,一时也颇为为难,反问道:“那你需要什么本家的帮助吗?”
李晓斟酌了一会,对武田信玄言道:“我想向本家需求一万贯军资金的帮助。”
“一万贯。”武田信玄倒抽了一口气,言道:“我并非拿不出这么多钱,但是眼下你也知道黑川金山,已经几乎枯竭,而西上野用兵也需要大量的军资金。一万贯根本无法拨给你。”
武田信玄想了想,言道:“李晓,钱我给不了你。不过我给与你与上一次飞驒攻略一样,这次越中攻略你李晓一人自由切取的决定。”
“自有切取?”李晓身子一震,也就是越中一地任凭他来处置,如果李晓能攻下多少,就都算李晓的石高,有这么好的事情。
武田信玄点了点头言道:“不错,越中石高四十万,除了上杉家,本愿寺各占据一部分以外,神保,椎名两家石高在二十多万。李晓只要你实力足够,这二十多万石高打下多少,全数算给你。”
李晓深知这并非是武田信玄给与李晓的特殊优待,在历史上,武田信玄,武田胜赖也是给了真田家一样的权力。
在历史上真田家并没有向武田家要任何一兵一卒,而是凭着真田幸隆,真田昌幸两代家督一起发力,真田家的版图一路从信浓小县郡,一路攻下上野吾妻郡,直接将本家所领扩充到沼田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