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川东岸的石高勘定已经结束,一共是六千七百三十石,下辖五个村落,人口两千两百人。
按照之前商议定的六成比例,盐屋秋贞将获得知行四千石。
而剩余的两千多石将划为李晓的直辖地。
盐屋秋贞获得勘定之后的知行地,立即就开始在猿苍山上进行猿苍城的修筑工作。
作为地头领主,他发出普请役,有三百领民参与猿苍城修筑。而一切筑城材料由盐屋秋贞的盐屋商号自筹,预计十个月内完工,到时将成为李晓城生城东面的屏障。
正当李晓因为领地的加增,而开始野心勃勃起之时。
一个意料不到的消息,却打乱了他的步骤。
当时这场春季雨势一直并未止歇,越中庄川,神通川,常愿寺川,黑部川等数条大河泛滥成灾。
李晓的领内亦不例外,遭到了这场大洪水的袭击,眼下李晓已是忙得一片焦头烂额。
安顿灾民,并拿出备用粮,赈济灾民,这一系列的举动,虽令李晓在越中百姓之中,获得很好的民望。
不过李晓亦是有苦自知,他的家底本就薄,而这一番赈济之后,还不包括水灾之后的重建,估计要不了多久,李晓库存的米仓马上就可以跑老鼠了。
不止是李晓一方如此,越中神保家,椎名家大小势力,都遭到了这场十年不遇的水灾影响,眼下就忙着处理领内之事。
此事亦让李晓的越中拓展计划,暂时搁置下来。
不过洪水之灾害只是一部分,这曰横谷幸重本人亦连夜赶制城生城中,向他禀报了一件极其震惊之事。
当时李晓正忙了一曰,完成了对当地之赈灾,回到城生城时,就看见横谷幸重一副风尘仆仆地样子,等候在城生城的天守阁中。
李晓心知若非有急事,横谷幸重本人是绝非,如此急切来天守阁直接面见自己,一般都是由橫谷幸清代为转述其获得的情报。
横谷幸重跪伏在李晓面前,郑重地拿出一封染血之信件,言道:“主公大人,这是付出两名部下的代价,才获得之情报。”
李晓一面打开信件,横谷幸重一边描述当时之情由,原来飞驒姊小路家已不安分了,姊小路赖纲开始在背后煽风点火,悄然煽动飞驒国内对李晓的不满势力。
而横谷幸重麾下一名潜伏在姊小路家的细作,正好得知这一消息,立即进行刺探。
细作秘密得知了姊小路赖纲之女,将要与江马辉盛之长子江马时政联姻之事。
这名细作闻之之后,立即将这一消息,通过秘密渠道传达出来,可惜路途中被警惕姊小路赖纲察觉。
细作传递消息后不久即被杀,而负责消息传送的忍者,亦然在半路中遭到姊小路家武士的截杀,负了重伤之后,最终还是将消息传递到横谷幸重手中。
不过这名忍者仍还是伤重不治而亡。
听闻江马家与姊小路家能够放下几十年之敌视,抛弃过去的敌对,而秘密联姻后,李晓从这封血染的信件上,看到了一个以姊小路家为中心,秘密针对自己的阴谋在悄然酝酿之中。
“很好,姊小路赖纲,这位历史上一统飞驒之人,果然不可以等闲视之,居然秘密想让江马家在背后捅我一刀,”
李晓冷哼一声,心底如此暗暗言道,之后对横谷幸重言道,“辛苦了,这封情报对我而言十分重要,请好好抚恤此次任务中,为本家牺牲之忍者,我不会亏待他们的。”
“喔。”横谷幸重见消息传达到,亦放下重任,当即退下。
横谷幸重走后,李晓立即召集本多正信,岛胜猛来商议此事。
当时本多正信,岛胜猛闻之江马家正秘密与姊小路家沟通之事时,亦是十分震惊。
三人于飞驒,越中地图上,站了半夜商量此事,讨论之后,对李晓现在的战略态势,越加感觉不妙起来。
江马家反叛的消息对于李晓而言,简直比上杉谦信挥军攻到城生城下,还要来得糟糕。
若是江马家反水,眼下飞驒国内武田,江马同盟对抗姊小路,内岛的均势就会被打破。
那时飞驒三豪族,江马,姊小路,内岛三家将对抗李晓一家。
而江马家反水的后果,还不仅如此,李晓从神冈城退往信浓的归路,将被掐断,彻底断绝与本家的支援,最后犹如一座远离本家之孤岛,困死在飞驒和越中之间。
不仅如此,若是做最坏的打算,越中神保,椎名两家再同时来攻,李晓前后受敌,将是遭到越中,飞驒两面腹背夹击之势形成,到时纵有本愿寺的援军,李晓亦决无翻身之力。
“必须要稳住江马家的局势。”
李晓断然言道,他心知江马家一旦倒戈,他的越中的形势就会崩盘,一切苦心经营全数化为乌有。
本多正信言道:“但是主公,如何稳住呢?我们是租借了江马家的神冈银山三年,若是到了期限,仍不会归还,到时候江马家必然与我们决裂。要知道我们没有任何,可以交换神冈银山之代价给与江马家。”
岛胜猛时言道:“不错,神冈银山是绝不能交换江马家的,眼下我们神冈备,蛇尾备的一千常备,皆是靠神冈银山维持,若是神冈银山一旦还给江马家,目前领地所产出,根本不够维持两备队。”
“况且,江马家若再夺回神冈银山,以我们目前的吹灰法开采,但是其势力也将成长到一个不可限量的地步。绝不能放任江马家如此成长。”
“眼下之局势对我们十分不利,是否能向主家求援呢?”岛胜猛建议言道。
李晓摇了摇头言道:“暂时无力,本家在攻陷西上野前,不会抽成势力征讨飞驒,就算平定西上野,也要在北面南面同时面对,上杉家与今川家之挑战,这形势与我一样,同样被动。”
李晓心知武田家马上亦要进入其最困难的阶段,武田今川同盟,在武田义信谋反之后,两家只是维持表面的和睦,而实际上已名存实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