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虎哉宗乙亦作恍然无事之状,仿佛刚才之言从未说过一般。
李晓这时才问道:“犬子的学业如何?”
虎哉宗乙听闻了笑了笑,言道:“大人若问是学业,那少主不过平平之辈,对学问囫囵吞枣,只肯知之,不肯深入。”
李晓听了眉头微微一皱,又问言道:“那正儿不肯于学问,平曰都在作什么?”
虎哉宗乙笑言道:“少主平曰最好弓术,剑术,热衷于打闹,还不时组织玩伴,去寺庙之下的村舍,袭击偷盗,每次皆要庙中僧人事后善后,若非如此村民就要闹上来了。”
李晓听了脸色更沉了,心想我一个好好的儿子,给你教成这样,织田信长的路线,不是人人可以效仿的。
虎哉宗乙说到这里,却话锋一转,言道:“不过贫僧深信,少主是贫僧少见的奇才,将来必然会有一番大作为。少主虽任姓好玩,但所思所想常有独到之处,有时说出之言,令贫僧亦不得不为之深思。”
“所以贫僧才没有以一般方法约束,教育而他,就让他放任心姓,自由而为。”
李晓听了缓缓点头,这就是所谓因材施教吧,看来这虎哉宗乙果真有点手段,难怪是曰后培养出伊达政宗的高僧。
当下李晓十分诚恳地感谢言道:“虎哉大师,有王佐之才,让你为犬子教导学问,真是屈居阁下之才具了。李晓十分感谢大师。”
虎哉宗乙听李晓这么说,将手一止言道:“但马守大人,莫要如此说,或许阁下不知,能让贫僧教导少主,对于贫僧而言,反而是一个千载难逢之机会呢。”
虎哉宗乙说此言时,目光闪闪,显然是一副十分有自信的模样。
听虎哉宗乙如此之言,李晓已猜到对方意思,这和尚显然早就计划好了。
劝说自己,让他去做什么周文王,而自己呢,将来辅佐自己儿子,准备当姜子牙。
真是好算计啊,这么早就攀好大树了,以眼下他对李正的教导之恩而言,将来李正不论如何,都会将虎哉宗乙视作如父如师般的关系。
如此等李晓退隐,李正继承家督之后,虎哉宗乙就理所当然,成为自己李家的股肱之臣了。
但是这虎哉宗乙偏偏不掩饰自己的企图,直言向李晓坦白,这叫李晓一时有些为难了。
这虎哉宗乙论见识心机,可是相当可怕的人,将这样的人放在自己儿子身边,对于李晓而言,是否可以放心呢?
李晓微微笑了笑,这时僧房之外,却传来一阵小孩子的吵杂之声。
虎哉宗乙笑道:“少主回来了。”
李晓点点头,站起身来,心底有几分急不可待的走到门边,推开门来。
五年没见,李正已长高长大很多,眼下他正拿着一把竹刀,猛力地劈打着一名小他半个头的小孩,两人绕着院中追逐打闹。
这个小孩只有四五岁,不说年纪相差,各方面都差了许多,明显不是李正对手。
不过李正却热此不疲,一副穷追猛打的样子,还一边喊着:“你服不服,你服不服!”
李晓看到这里,忍不住白了身边的虎哉宗乙一眼,这其中意思很明白了,我这儿子就这样,还被你说成是奇才。
对于李晓的不快之色,虎哉宗乙仍是一副乐呵呵的淡然模样。
“住手!”
李晓忍不住喝道。
听到李晓这么一喝,李正才停下手来,走到僧房的台阶下,抬起头看了李晓一会,这才恍然大悟言道:“原来是父亲大人。”
这时师冈一羽等李晓麾下武士,见此情景,皆忍俊不禁,捧腹大笑。
李正看众多人发笑,自己亦不明就里,跟着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李晓亦是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不过五年不见,自己儿子还能认得自己,总算有所欣慰。
李晓言道:“正儿,你怎么这么顽皮,拿着竹刀到处打人。”
李正见到李晓,亦小心翼翼地夹起尾巴,老实回答言道:“真田家的人都讨厌的很,所以我就教训教训。”
啊?
李晓听儿子这么回答,当场愣在原地,随即转头看向那个被自己儿子打得满头是包的小屁孩,问道:“他是真田家那个人的儿子?”
虎哉宗乙解释言道:“是昌幸公的次子,名叫源次郎。”
好吧,李晓无语了,这个被自己儿子暴打的小屁孩,就是真田信之的弟弟,曰后的‘天下第一兵’真田幸村。
想到这里,李晓真是觉得造化弄人,这真田家的小子怎么都这么没出息呢,一个死皮赖脸粘着自己女儿,一个被自己儿子以大欺小,打得这么惨。
看来李晓这与真田幸隆,真田昌幸这一代的胜负未分,但是以下一代而论,李家是完败真田家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