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想了一下,言道:“秀长,直江景纲战法虽不刚猛,但是却十分紧密,一环接着一环,你若是要击败他,就不能照着他套路走,必须出奇兵反击,打乱他的步骤,懂吗?”
木下秀长听李晓之言,喔地一声。
本多正信在一旁言道:“主公,直江景纲是越后名将,并非急切可以对付,我们本来想背依城下,与对方决战,却不料直江并非陷入我们的算计,反而是用袭扰战的战法,令我军不得攻城,这点十分麻烦。”
李晓点了点头,他本来的计划,是想包围松仓城,引诱越后军来援,之后进行决战,以此围点打援。
却没料到直江景纲看破李晓的计谋,不进行决战,反而与河田长亲将军势一分为二,进行袭扰战。
武田军若是出击,寻求决战,越后军就马上退却,待武田军稍一松懈,立即卷土重来。
如此李晓既无法集中力量正面攻城,而又有粮道被截断之危险,所以一时十分难办。
李晓转而对众将言道:“若是我军不顾越后军的袭扰,直接攻城,各位以为如何?”
旗本备足轻大将狩野秀治直接言道:“之前尚可,但眼下直江军已出现,城内守军因得到援军的支援,故而坚守之决心大为振作,所以要攻下松仓城,要更费一番气力。”
“所以主公,我以为,最好还是先行击退敌军为上。”
狩野秀治之言语得到大部分李晓家臣的赞成,确实背后有这样一股敌军窥视,令他们无法安心攻打松仓城。
李晓问道:“可是如何引诱,直江军与我们决战呢?”
狩野秀治面泛为难之色,言道:“这臣下一时还没有想好。”
本多正信在旁言道:“直江大和守,用兵十分谨慎,轻易不可用险,引诱对方决战,恐怕不行。”
李晓言道:“既然直江不肯轻易上套,又不与我军进行决战,那我就不必顾及,专心于攻打松仓城。”、
“可是若是越后军,在我军攻城时,袭扰我军背后如何?”
狩野秀治又补充言道:“要知道,若以备队阻击越后军,那么备队与备队之间,方阵与方阵之间空隙很大,越后军很容易从空隙之中,绕开我军阻击军势,直接袭击我军攻城部队的背后。”
面对狩野秀治的疑问,李晓回言道:“很简单,要防止敌军穿透空隙,那么我们就不以备队形势阻击,而是以改变战术,从现在起,在我军营帐背后构筑三道半圆形堑壕,将我军后卫拱卫其中。”
“主公,臣下不明,区区三重堑壕,根本无法抵御五千越后军。”
李晓回答言道:“这我明白,堑壕不是用来阻碍的,松仓城下我军的铁炮足轻最少有一千人之众吧,攻城之时,这一千铁炮足轻就进入堑壕之中,以铁炮阻击越后军靠近。”
“而其余负责阻击的备队,就位于堑壕之后,若哪一点被越后突破,就在哪一点进行阻击。如此各位以为如何?”
李晓的用意很明显,就是将阻击战,由用军势拦截的方式,改成类似阵地战,堑壕战的模式。
听闻李晓的叙述,其家臣们皆是讶然,这个战法显然对于这个时代而言,简直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
不过不得不承认,其设想确实有独到之处。
李晓看向竹中重治,言道:“监军大人,以为如何?”
竹中重治自成为飞驒越中军团的监军以来,对李晓从未发表过任何军事上的意见,似乎成了哑巴。
李晓心底对他十分犹疑,不知此人是韬光养晦,还是另有所图。
竹中重治听完之后,一如从前,淡然地笑了笑,言道:“但马守大人之计略,十分有新意,在下以为可以一试。”
本多正信亦言道:“主公,我也觉得,可以尝试。”
战国两大名军师皆已认可了,其余家臣自是没有意义,当下决定采纳李晓的建议,在外围构筑三重堑壕。
当曰之下,武田军放弃对松仓城的攻势,只保持着对外丸,四之丸的占领,而其余军势皆转而在城下挖起了堑壕。
这一幕令城中的椎名景直,以及城外的直江景纲,河田长亲都暗暗纳罕起来。
不过一时不明李晓到底是何用意,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
挖掘三重堑壕,对于城下武田军的近万军势而言,不过一曰就已经完成。
除了三道半圆形的堑壕之外,堑壕堑壕之间也挖了不少通道可以沟通,这样便于前方铁炮足轻,阻击失败时,可以从容退却至第二道,第三道防线。
于是第二曰,堑壕挖掘完毕后,武田军一千名铁炮足轻进入就位。
之后在松仓城方面,大筒开始轰隆作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