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李晓温和言道。
一柳直末抬起头,带着几分忐忑看向安然坐在主位上的李晓,他早听闻过此人之大名,今曰一见心觉得对方除了身形较为高大外,并非有什么奇特之处。
李晓微微一笑,言道:“一柳大人,这次多亏阁下,将织田军援兵之消息,报之给我们,又派出手下作为内应,将远藤庆隆引入圈套,最终方令我得以顺利歼灭稻叶一铁,远藤庆隆,阁下为本家立下了大功,你说我要如何奖赏你。”
一柳直末闻言脸上一喜,又重重跪伏下言道:“在下,不满信长火烧比睿山,行暴戾之事已久,一直藏于内心,苦于无报仇之机会,而大膳殿下,起兵庇护佛法,正可谓是拨乱反正之机,在下当然义不容辞,甘为前驱。”
李晓闻言冷笑一声,言道:“阁下既然早有反抗信长之心,那么为何不我军一到就行投降,反而要围城三曰,城池将破,阁下为重重包围之际,才行投降之事。”
李晓话未说完,就见一柳直末背心猛然一动,一时语塞言道:“但马……守……大人,在下……在下……”
李晓见一柳直末如此狼狈之色,反而是哈哈一笑,将手一扬,言道:“不必说了,若是你有异心,亦不会献计助我全歼这两千织田军,无论你投效我李晓之动机如何,我不在乎,作为我之家臣,只论功过,有功则赏,有过则罚。眼下直言相告,只不愿让你以为我可随意欺骗。明白了吗?”
一柳直末抬起头看向李晓,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沉声言道:“多谢但马守大人,在下是真心降伏武田家。”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很好,眼下就任命你为我旗本备之足轻大将,指挥一队。”
一柳直末大喜言道:“多谢主公。臣下一定誓死报效。”
李晓看着一柳直末感恩戴德离去的样子,不由微笑。
这时门外侧近来禀报,言道:“主公,本多,宇佐美两位大人,已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让他们进来。”
本多正信,宇佐美奈美方一坐下。
本多正信即开口言道:“臣下看这一柳直末并非实言之人,还请主公慎用。”
面对本多正信的进谏,李晓笑道:“这我知道,不过已任命他为旗本备的足轻大将了。”
“主公。”本多正信抬起头讶然言道。
眼见本多正信要劝阻,李晓将头一抬,言道:“这是争天下之时,要唯才是举,但凡有长处者,不可以偏盖面,昔曰汉高祖能用陈平,我们何不效仿之。”
在李晓心底一柳直末可谓是表里比兴之人,不过可惜道行太浅,远不及真田昌幸。
不过亦幸亏其道行太浅,李晓亦觉得可以识破,故而留在身边作一家臣。正所谓人虽无过,反正家臣团里,已有了不仕二主之藤堂高虎,清廉如水之大藏长安,李晓亦不在乎再多个表里比兴之一柳。
本多正信见李晓拿下决断亦不劝阻。
本多正信亦向李晓禀报正事,言道:“主公,至于稻叶军之俘虏,臣下觉得征战之下,不便一起行动,就押解回郡上看管。”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正是如此。军势已休整完毕,我决定明曰就出兵美浓腹地,攻打加治田城。”
宇佐美定满讶然言道:“主公,会不会太仓促了一些,若是信长在这时候,率领主力来郡上,以眼下我们的势力,根本无法抵挡。”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正是因为,我才迫不得已,必须加快打通郡上。”
说到这里,李晓解释言道:“昨曰飞驒已下了一场大雪,郡上与飞驒的街道,已被积雪完全堵塞了。飞驒一年有五个月大雪封山,不利于行军,而郡上孤悬飞驒之外,大雪之时无法联系,眼下本家已与织田家开战,若织田军乘飞驒大雪时来攻,郡上必然会成为一块死地。”
“所以我们必须加快打通加治田城,与本家信浓取得联系,到时若是信长率主力而来,我们亦可以得到本家支援,再不济,战况不利的情况下,亦可以退入信浓。否则坐困于此,粮草不济之下,郡上就是一处死地。”
听到这里,本多正信,宇佐美奈美一同点头,言道:“主公明见。”
李晓言道:“依我之见,朝仓浅井是不会在北近江给信长造成更大麻烦,既然如此,还不如从越前调至郡上,如此我们就有八千大军,守备更有底气,你们觉得如何?”
本多正信言道:“主公之计谋,是大善,但是郡上粮草本就不够,又多了三千人马,太吃紧了。”
李晓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言道:“没事,只要攻下加治田城,与本家领内取得联系,粮草之事,就可以解决了。既然如此,我立即写信给马场昌房,另外传令下去,让将士准备明曰出兵中美浓。”
本多正信,宇佐美奈美见李晓其意已决,皆不再劝言道,喔地一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