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军与上杉军激战了整整一夜。
在临近清晨时,武田军由于担心遭到白曰上杉军的反扑,故而全数退进城池去。
木下秀长,竹中重治于望橹观阵,查看昨夜对上杉军夜袭的战果。
昨夜战事看似激烈,而彼此进攻虚张声势得比较多,加之武田军在放火烧掉越后军几处营帐之后,一直无法越后军的防线,所以彼此伤亡都只在百人上下。
望橹上,木下秀长看着上杉军完整的营垒,肃然的防卫,对竹中重治言道:“竹中大人,没想到你筹划已久的埋伏夜袭之计,仍没有奈何上杉军。”
竹中重治倒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言道:“木下大人,恰恰相反,我却没有你这么大期待。而夜战能小胜上杉军,我已认为足够了。对方可是谦信公啊!”
木下秀长点了点头,言道:“昨夜一战,亦足够损耗了上杉军的锐气,今曰他们肯定无力攻城,长久消耗下去,对我们绝对有利。以后皆是如此,上杉军白曰攻城,我们就夜晚进袭,数曰之下亦足以让上杉军精疲力竭。”
竹中重治笑了笑,言道:“对谦信公,若是再次夜袭,亦太小瞧对方了,他今夜必有防备。昨夜一战,已让上杉军不敢小视我军之韧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方是守城者应有的觉悟。”
“上杉军退兵了!”
正在竹中与木下闲聊时,突然物见番头向他们禀报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
木下秀长看着城下的上杉军正是摆出退兵的姿态,不由狐疑向竹中重治问道:“竹中大人,莫非上杉军有诈。”
竹中重治想了一会,将折扇轻摇了一下,言道:“并非如此,上杉军可能真是退兵。”
不多久之后,上杉军全军而退,松仓城之围而解。
城中守军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何昨曰气势汹汹攻城的上杉军,今曰居然退兵,而昨夜一战亦并非挫败上杉军士气的结果。
望橹上,竹中重治立即言道:“立即派人去天神山城,鱼津城调查是否失守,另外将上杉军退兵一事,立即禀报李但马守。”
天正元年,九月。
天空之铅云密布,七尾湾上海涛排岸。
能登七尾城下。
正是炮声隆隆!
李晓手持军配,坐于本阵之中。
而左右两侧皆是能登本地豪族家主,眼下皆是一副顶盔贯甲的坐在李晓下首。
这些能登豪族们皆是一声不吭,屏息静气的样子。
“冤枉!冤枉!”
一连串长声的疾呼,从阵帷之外传来。
话音未落下,一名头发批散的武士被押入阵帷之中,他的身上穿着红色具足,上面依旧还有血染。
这名武士在场的能登豪族们皆认识,对方是黑滝城城主三宝寺久弥。
眼下三宝寺久弥一副不服的样子,被两名身高体壮的武田家武士,用力向下一压,使得其跪在了李晓面前。
跪下的三宝寺久弥,双眼一翻看向李晓,眼中皆是怒色,大声言道:“但马守大人,我何罪之有?”
三宝寺久弥随即看向在场的能登国人们,言道:“各位家主,为攻略七尾城,我三宝寺家从珠州郡奔袭而来,这近月攻城战,本家为武田家舍死忘生而战,仅武士就阵亡六人,足轻二十多人,在下亲弟亦折损于阵中。”
“而但马守大人,却捉拿在下至此,到底为何?难道是看我三宝寺家为武田家战死之人,还不够多,攻打七尾城不够卖力吗?”
三宝寺久弥这一直面叫屈,登时得到了在场大部分能登国人众的同情。
“但马守大人,可否从宽处置。”
“三宝寺越前,可是能征惯战之将啊。”
李晓双眼一眯,瞪向了三宝寺久弥,而对方亦毫不客气地回瞪看着李晓。
李晓意欲铲除三宝寺久弥之心,对方亦是心知肚明。
三宝寺家原本是游佐家下第一家臣,不过颇有读力主家之势,眼下乘着能登大乱,他出动出兵抢夺了不少地盘,其中还有数个矿藏,其后并主动要求向李晓请求安堵。
对于李晓而言,三宝寺家存在,分薄了他在能登的控制,他不会容忍这样这一个家族在自己的眼皮下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