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这名足轻只感觉脖颈一痛,本想示警的呼喊顿时憋在喉头,再也喊不出声来。
这名武士杀人之后,冲入搦手门中提刀直入。
这时一名拿着扫帚打扫的仆役,刚从门后走出,就看着这名武士大人,手提鲜血淋漓的武士刀,一刀向自己贯来。
这名仆役毫无声响地就被长柄武士刀,从前胸后背贯通而出,当场毙命。
只是在眨眼之间,连杀了四人。
这名武士左右四顾之后,确认暂时没有人前来,这才将武士刀往那名仆役的衣裳上,擦拭了一下,顿时刀刃雪亮,唯有血槽的地方仍有血红。
这名武士忍不住快意地言道:“好刀。”
随即他向随从一挥手,喝令言道:“发信号!”
这名随从会意,随即单手作唇,在搦手门处吹了一个清亮的口哨。
不久之后,山林之中,隐隐丛丛,无数的身影在其间闪动。
这名武士长呼了一口气,言道:“既没有动静,你们随我继续上山,看看能不能骗开二之丸的大门,而你们接管这里,替我守住城门,接应其他人上山。”
“喔!”
十几名忍者打扮人,轰然答应言道。
这名武士走了一半,顿了顿停下脚步,从山顶方向向若狭湾望去。
只见海面之上渔船穿梭,而就在水天相接的地方,一排排竖立着数重帆的大船,正乘风破浪朝海湾港口行驶而来。
在一艘大船的船舱之内。
一名满脸胡须的男子,正端着一碗清酒,大口大口的喝着,而在他身前另一名皮肤黝黑的男子,眉头微皱着,言道:“临战之前,还是少喝些酒吧。”
这名男子放下酒碗,哈哈笑道:“千贺大人,你放心,我的酒量你是明白的。”
这名皮肤黝黑的男子,言道:“向井大人,并非是因为你饮酒,只是此战关乎本家战略,需要慎重而为。”
这名被称作千贺大人的男子,目光一亮,言道:“你放心,若狭湾就是逸见家的一支水军而已,这根本不是本家的对手,我已让配合我们行动的,明国船队前去应付他们的。以这些明国人的势力,这逸见家的水军,现在应该只剩下一些木头而已了。”
说到海战,这名称作向井大人的男子,神色倨傲地言道:“主公,练我水军近十年,现在已有小成,论水战,这逸见家的水军自然不是我们敌手,可是一会要攻打这多濑山城,这陆战并非我们水军强项,即便我们人多,亦未必能成事。”
千贺大人笑着言道:“多虑了,为了这次出兵加贺,少主与竹中,本多两位大人,筹划已久,不仅策反了武田家家老武藤友益,并安排了忍者众潜伏夺门,这一系列后手,必可以兵不血刃,夺取此城。”
“退一步说,即便失败了,我们新造的三艘南蛮船上,可有着几十门大筒,若是要攻城,直接卸下,抬上山用大筒一轰,还有什么城拿不下的。”
看着对方自信满满的样子,这名向井大人,脸上终于浮现出笑意,言道:“希望如此吧,此次水军出征若狭,亦是迫不得已,希望能缓解几分加贺前线的危局吧,柴田权六,真乃当世名将啊!”
说到这里,这是一名水手下船舱禀报言道:“船头,明国那边传来消息,逸见家水军已经全灭!同时担任先手的小早船,禀报说后濑山城方向,发现明烟,显然是我军内应已得手。”
“很好。”
这两名船大将同时露出笑意,之后那名向井大人,言道:“传令下去,全力升帆,给我攻入港去。”
轰!
轰!
若狭湾的港町上,冒起了阵阵烟雾,数间木屋,在船炮的轰击之下,顿时被轰塌。
织田家多濑山城守将寿部建德,看着海面上不远处黑压压地一片乌黑的大船,登时傻了眼。
“这是哪里来的水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丹后水军吗?不可能,一色家,绝对没有这么大规模的水军,况且他也绝不敢和我织田家为敌。”
寿部建德喃喃自语地言道。
他一副出家人打扮,此人原来是六角家家臣,后改仕织田家,成为名臣丹羽长秀的直臣,受命管领若狭湾的水运。
之后丹羽长秀在长筱合战中战死,若狭国划为了柴田胜家的治下,他就改仕柴田家,并且得到了赏识,被任命为多濑山城的城主。
这一次,柴田胜家第六度出征加贺,动员了越前,近江,若狭国,一共出动了三万五千军势之众。
由于大军规模空前,柴田大军在加贺与武田,一向宗联军激战,所以一时补给不上。
他正在受命在后方,筹办粮草军资,靠着琵琶湖水运,从若狭湾,转至敦贺港,而在这时,却发现大股不明舰队出现在若狭湾的海面上。
就在寿部建德猜测之时,后山的二之丸,搦手门处,突然同时出现大火。
而这时寿部建德一拍大腿,方知大事不好了,他大声喝道:“快去吉田城,告诉逸见大人,武田家飞驒越中军团的水军,绕过越前,攻至若狭来了,请他速速来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