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一场豪雨席卷了京都,哗哗地大雨,冲刷着京都大街小巷的街道。
洛京的公卿家的宅院因为地势高,排水良好,自是无忧。但苦了百姓所居,一时积水淤积,无法排泄。
浑黄之色的泥水,冲刷而下,水里漂浮着死老鼠,各种垃圾。
这令从街道行过,前往二条城的,京都新拥有者,皆是一皱眉头,产生了一种京都不过如是的想法。
二条城之中。
足利幕府的三职七头等,现今天下的武家领袖们,皆在侍从撑伞之下,缓缓地从中央步道,走向御殿中央。
到场的乃是三管领中,武田家之武田信繁,毛利家之小早川隆景,北条家之北条氏直。
七头之中,侍所头人李正,德川家德川家康,佐竹家鬼庭左月,真田家真田昌幸,京都奉行细川藤孝,武家奏者京极高吉。
而关东管领伊达家则没有来人。
眼下三职七头齐聚在此,商议眼下的局势,足利义昭闷坐于上首,犹如雕塑木偶,全无发言之权。
这足利幕府政权,此刻商议的,自是眼下局势。
自灭了织田家之后,众人皆以为天下初定,但是事实上,并非如此。
武田家伊势,伊贺,纪伊三国,闹得是烽火连天。
这边已初步一统四国的长宗我部家,倾国之水军进入淡路国。封锁了整个濑户内海,威胁武田家近畿之地。
这实在是长宗我部对武田家的挑衅。
提到此事时,望月信永则是怒不可遏,言道:“长宗我部,算什么东西,居然也敢窥视近畿。”
听着望月信永如此说,一旁的毛利家的智将的小早川隆景,开口言道:“望月殿下真是好威风,手握四国之地长宗我部,亦不放在眼底。我毛利家可是畏惧的很啊。”
“你。”望月信永正待发作,一旁的真田昌幸出面打圆场,言道,“长宗我部能以二十年之力,从土佐一偶,完成四国制霸,确实乃当世之人才。我等不可轻敌。”
“但若是以长宗我部的势力,想要硬撼本家。那无疑是不自量力,自讨苦吃。”
这时望月信永开口言道:“长宗我部当然不是狂妄之辈,他一面派水军进入淡路,一面派弟弟来京都,要父亲大人,讨要四国守护……”
嗯!
武田信繁轻轻咳嗽一下。
望月信永显然意识到自己失言。言道,“向公方殿讨要四国守护,这显然是以战迫和,希望乘本家正忙于内部平叛时,要挟我等。”
望月信永说到。长宗我部想武田家讨要四国守护时,足利义昭的脸上浮过一丝阴霾之色,显然为此动怒。
不过望月信永话虽狂妄,但是判断十分准备,长宗我部家在此时出兵淡路,封锁濑户内海。显然是对武田家的挑衅。
此风一开,武田家将无法立足。
武田信繁终于拂袖而起,言道:“不错,就算伊贺,伊势,甲贺,纪伊,数年内不能平定。都没有关系,必须在此事,遏制住长宗我部家这一势头,否则天下以为幕府乃是可欺。”
说到这里,武田信繁看向小早川隆景,李正,言道:“两位殿下如何看待此事?”
在场的都是明白人,武田信繁方才话说得气势汹汹,义正严词,但是到了实际处置上,却让幕府之内,次于武田宗家,两大势力发表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