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笑容有些发僵,享受着小姨子无比崇拜的目光,把这首诗词夸上天,可这首诗词并非他所写的。
“嘉敏,你过赞了。”
周嘉敏款款走来,身材纤细,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亭亭玉立,含苞待放,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她眸光看着李煜,带着崇拜的眼神,说道:“一点也没有过赞,乃是我亲眼所见!就在刚刚,嘉敏站在门外,看到皇姐夫玉树临风,念着诗文,那七律诗与众不同,听得人仿佛遇到如谪仙人一般,有了不食烟火的韵味。皇姐夫,你不要看嘉敏年少,就以为我读书少,告诉你,我读过的诗词文赋,一点也不比姐姐这个年纪时读的少,这是我娘告诉我的。”
李煜有些温柔地看着她,微笑道:“孤,没有说你读书少,只是这首诗……”
“真的很好,把桃花都给写绝了,怕是要流传千古下去!”周嘉敏认真地给出评价。
李煜苦笑道:“好吧,孤承认,这首诗,的确很好!可是,它并非……”
周嘉敏眼尖,发现了桌案上有了几页散开的诗文,微微一笑,没有听完李煜的话,就欢快地走过去,拿起两张散落在桌上的宣纸,欣喜道:“皇姐夫又写出新词了。”
“那个……不是!”李煜站在远处,哭笑不得,一见到这个小姨子,自己流利口才似乎有点笨拙,怎么有点解释不清了呢。
此时,周嘉敏迅速读完了三篇,被“苏以轩”的那几篇名作也给惊了,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小妮子看过之后,脸上喜色更浓,眼神不时瞥向李煜,眸光中含带的崇拜之情更强烈了。
“皇姐夫,你写的这几首新词,也太好了吧,昨儿个你还说没有灵感下笔,今日一口气就写出如此多新词佳作,这是要嘉敏钦佩五体投地了!”
李煜神色尴尬,站在原地,看着兴致勃发的周嘉敏,如此崇拜的目光看着他,有点心虚,忽然对那个苏以轩的文采生出一丝嫉妒来。
“嘉敏觉得,皇姐夫你在当世,称得上“写词天下第一”的称号了,真的一点都不为过!”周嘉敏继续不吝美词地称赞,她心思单纯,有好就说好,不好就说不好,还没有许多心机,既然皇姐夫写出这些佳作,她也想多夸一夸。
“够了!”李煜脸色有点不悦了,倒不是生周嘉敏的气,而是这种张冠李戴,顶替别人才情的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也从没有受过这样的虚荣,等于在他认为自己最厉害的领域,被人击败了,还是当着自己小姨子的面儿。
周嘉敏愣住了,看着有些薄怒的李煜,她有点莫名其妙,难道皇姐夫不喜欢受夸?不对啊,以前夸赞他,对方可都是满脸笑容,欣然接受的!
“皇姐夫,你……怎么了?”
李煜平复了一下心情,神色略有尴尬道:“方才读的桃花诗,和你手里拿着的那几首词,并非孤所作,是校书郎徐锴从润州带回来的。”
周嘉敏闻言后,从愕然变得惊讶,心忖:润州城什么时候出现这样的名篇了?自己刚离开润州不足月载,像侯世杰、谭明俊、朱尧等人,自己都见过,虽然都有才华,可要写出这样的诗词,怕是有难度啊!
娥皇和嘉敏皆是南唐司徒周宗之女,家住扬州,但六七年前,扬州被北周军攻陷,扬州的不少百姓和富户,都渡江涌入了润州城,周家也曾在润州城置办过宅院,后来周宗去世后,周夫人便带着小女儿,常往返于金陵与润州之间,因此两地皆有宅院。
金陵虽是都城,但也是权力争斗的旋涡,过于喧闹,周宗已故,周夫人喜安静,更愿意多住润州城,因此周嘉敏在润州的时间,要多过金陵。
周嘉敏询问道:“这些是润州哪几个才子所做?”
李煜回道:“皆为一位才子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