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的话虽然刺耳但也没错。
白文瀚也不想韩司恩因此和他起冲突,以寒了边关将士的心。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韩司恩对周然的挑衅根本无动于衷,彻底无视白文瀚的存在。这样的话,白文瀚现在开口也正好能缓解那时的尴尬。
只是,白文瀚觉得,韩司恩向来是个喜欢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主,第二种情况基本上是不可能出现的。他可没忘记,当年长公主的儿子方佐得罪韩司恩后的下场,先是被断了手指不说,最后连累长公主被皇帝厌弃,自己也是整个人都断送出去了。
白文瀚对着韩司恩轻轻举了下酒杯,道:“世子身体不好,不易多饮酒,这杯酒下官独饮,世子若是愿意可以茶代酒。”
韩司恩知道白文瀚想尽快平息此事,他抿了抿略显单薄的唇,心中嗤笑,白文瀚想息事宁人,但也要有人如他的愿。
这世上有这么一种人,你越是给他脸,为他找台阶下,他越觉得你无能,越想把你踩在脚底下,随意践踏你的尊严。
一旁的柳虎城则微皱起眉头,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的给周然谈一谈了。
而周然在一旁听到白文瀚的话,当场就沉下了脸,他斜视了白文瀚一眼,道:“白千夫长刚才的话是在责备本将刚才为世子敬酒了吗?”
听了周然这明显找茬的话,柳虎城开口了,他沉声道:“周副将军,韩世子自幼身体不好,不能多饮酒的事,整个大周都是知晓的,文瀚也是实话实说,万一世子多喝了几杯,身体不适,皇上面前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周然知道柳虎城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过也许是今天他多喝了几杯酒,也许是心中早就有怒气憋着,想趁机发泄一番,周然并没有因柳虎城这一番话而制止住自己的行为。
只见他嗤笑一声,看向白文瀚,冷眼笑道:“我是个粗人,家中贫寒,不懂世故,不像是白千夫长自幼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懂那么多礼数。不过说起白千夫长,现在京城白家除了白千夫长和其弟,好像是一个不剩了。罪臣之子,能得千夫长之位,也是将军过于爱才。只是白家是罪孽之家,乃是皇上亲口所言,此事若传到皇上耳中,将军怕是不好交代吧。”
周然这话一出,满堂再次寂静起来,众人的目光都看向白文瀚。
白文瀚和白书被皇帝一道不清不楚的圣旨贬到边关后,众人对他们的遭遇各有想法,但因为柳虎城的袒护,还没有人当面提起过此事的,后来白文瀚自己又十分努力,众人渐渐的也就把此事给忘了。
现在猛然听周然提起,心情自然是复杂的很。当然,也有那种嫌事情不够大,坐在人群中看笑话的。
柳虎城站起身,道:“周副将军,今晚是给五皇子和韩世子接风洗尘的,这些事在这种场合就不要在提了。”
白文瀚曾在战场上洒过血,能当上将军的人,性子自然不是泥巴捏的,听到这里,他也冷下了脸,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语气,平静的问道:“周副将军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