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宁在田家住到第三日的上午,布氏带着一大堆的东西来田家拜访,田家老太太出面接待了她,两人相谈投契又共用中餐,布氏在田家老太太依依不舍的目送下离开。这一日,布氏没有见到季安宁,她随田家大舅一家去了大舅母的娘家。
又过三日,邵氏来田家瞧季安宁,她给田家老太太和田家四位舅母见过礼后,笑着把季家人的问候带给田家人知晓,大家笑语一堂。田家人有心跟布氏和邵氏交好,而布她们同样有这个心意,大家相处起来格外的投机,话说得多起来,发现在许多的问题上面,大家的想法大致差不多,她们相处起来越更的投缘。
田家有心想留邵氏用餐,却抵不住她挂念家里的事情,在午时之前邵氏赶了回去。她临别前,扯着季安宁的手,低声叮咛说:“宁儿,你记清楚嫂嫂的话,只有你大哥哥和哥来接你回家,你才能跟着他们回家。别的人,不管是你大伯母身边的人,还是嫂嫂身边的人,你一定都要闹着舍不得外祖一家人,绝对不肯跟随她们回去。”
季安宁瞧着邵氏慎重的眼神,她轻轻点头说:“我听嫂嫂的话,不会乱跟人说,是嫂嫂这般交待我的,我等大哥哥和哥哥回来接我回家。”邵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她的眼红了红,眼里闪过犀利的神情,她低声说:“你别怕,有你大伯和大伯母在,家里没有人敢欺负你。”季安宁轻轻点头,她如果不是心知季守业夫妻无论如何都护着她,她也不会敢动手打季宝花。
布氏和邵氏后来又来了几次,她们从来不提接季安宁归家的事情,田家人也只当不知这一回事。这当中季树立也来田家小住过一日,他单独跟田家外祖父和四位舅舅说了话,过后田家人前往季家去了一趟。那一日,田家外祖母搂抱着季安宁许久之后,冲着田家外祖父说:“有父如此,季老三的品性又能高洁去哪里?”
季安宁屏气凝神的打量着田家外祖父纠结的神情,只听见他低声说:“季老大的品性就不错,他们夫妻之间没有虚伪的情意。季老三虽说花心了一些,可他不是绝情的人。季家三个嫡子都象其母重情。”他后面的话在田家外祖母的刀子眼神下,再也说不出来了。
“你到现在还说季家老三重情,他是重情,可那不是对我的女儿和一对外孙儿女的情意,他是对外面那上不了台面的女人,他多情到竟然愿意为那女人,舍弃自个前途。这般的多情人,暗夜里,我想起他,都为自个女儿和外孙们觉得骨子里寒碜不已。”田家外祖母用非常嘲讽的语气提起季守家来。
田家外祖父瞧一眼在她怀里玩耍着木马的季安宁,他低声说:“你别当着孩子的面,提及她父亲的不是。”田家外祖母赶紧低头瞧一瞧怀里的季安宁,见到她的心思全用在手上的木马,她轻舒一口气说:“我们唯一的女儿,这般的年青,她的日子已经过成如寂年老人一般的沉静不生波。我这几年总是想着,是我们当年在姻缘上面误了她。”
田家外祖父沉默许久之后,叹息着说:“大约就是她的命吧,当年来求亲的人,季老三表现得格外有诚意,谁能想到我们也能瞧闪了眼。”季安宁抬眼瞧了瞧外祖父外祖母的神情,她拉扯着田家外祖母的衣袖说:“外祖母,姐姐要我明日陪她去她舅舅家玩耍,你和外祖父许不许啊?”